01专访病榻上的国足最大"罪人"

文/成金朝

背景资料:1985年5月19日,曾雪麟担任主帅的国足在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小组赛最后一轮1-2不敌中国香港,在第一阶段就被淘汰,而按照当时的规则,东西亚各有一个世界杯名额,中国即使小组出线,也要通过半决赛和决赛的争夺才能获得一个名额。然而这场比赛就引发了万名球迷骚乱。作为主帅的曾雪麟引咎辞职,并被外界一致视为了这场失利的最大责任人。时隔多年,每当提起519,关于曾雪麟的”审判“就在继续。

“之前脚积水很严重,脚肿得很厉害走不动,不住医院也不行。”

第一次见曾雪麟老爷子在2009年,当时需要做国庆50周年的大型报道专题,找老爷子谈的就是当年震惊中外的“519球迷骚乱”事件。那时曾雪麟已经是一个人居住在深圳,每次接受采访都非常热情,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聊天时总会发出爽朗的声音。09年曾老爷子已经80岁,身体依然非常硬朗,一个人生活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还经常四处奔波出席各类足球推广活动。

2014年12月10日再次到深圳探访曾老爷子,不为采访只为叙旧,此时此刻曾老依然是一个人,但却不是在深圳家中,而是在深圳市人民医院留医部的病床上。今年5月份曾雪麟因为尿毒症进院治疗,一度还住进ICU病房,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才抢救回来。看到网易体育记者的到来,曾老爷子略显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还亲切的问到,“你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在广州还是在北京工作?”声音依然那么洪亮有力,即使那时他刚从医疗室做了长达1个小时的检查坐着轮椅刚回到病房。

“你看我瘦了吧?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就是腿脚没有力量,走不了路。”对比上次看到气色红润的曾老爷子,现在脸色苍白的他明显瘦了很多。在医院24小时照顾曾老爷子的护工王大姐插话说,老爷子转到普通病房那段时间,都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了,大概只有30公斤。“刚做完检查,现在已经有60公斤了,还不错。”王大姐向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表扬到。或许是曾老已经忘记进入ICU病房抢救那段艰难日子,他向记者说住院差不多2个多月,但马上被王大姐纠正过来:“你是5月28日进来的,现在都大半年啦。”听完,曾老爷子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曾老爷子并不想把自己的病情说得很严重,也避开了尿毒症这些可怕的字眼。“之前脚积水很严重,脚肿得很厉害走不动,不住医院也不行。”撩开长裤向记者展示着那黝黑的双脚,“现在已经把积水都基本抽出来了,就是没力量,所以每天都得走一下。”他指了下摆放在墙角处的走路辅助架。其实那天他的腰腹部还插着一根喉管,还需要每天灌水清洗身体。


       现在对于我来说,首要的事情是
       把身子养好,看看中国足球能否
       真正崛起。

老爷子很想早点出院,他透露自己在医院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但主诊医生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出院时间,因为曾老的病情随时会复发。即使曾老出院也得护工24小时的照顾。曾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在泰国一个在香港。“儿子每个月至少回来一次探望我这老头,他们也忙,也需要工作,没办法啊。”老爷子说起家人又露出了笑容,而且也非常理解儿子们。“我以前也经常到泰国或者香港住一下,但始终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所以我一个人就回来深圳住,深圳非常好,很方便。”在深圳多年的老爷子的确已经是深圳通了,他还建议记者回广州的时候不用坐的士到罗湖火车站,“医院附近就是地铁站,两三个站就到罗湖,然后动车很快就到广州了,打车怕堵车呢。”85岁的曾老爷子头脑还是很清醒。

曾雪麟是5月28日因尿毒症住进医院的,经过半年多治疗,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进入到康复状态。以往精神矍铄,气色红润的曾雪麟已经不见,但尽管他饱受病魔折磨,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乐观精神,脸上始终挂着那慈祥的笑容,和蔼幸福。曾老爷子喜欢热闹,但他并不愿意把自己住院的消息告诉亲朋好友,因为他不想让朋友们担心。当他住院消息传开后,几乎每天都有朋友来探望老爷子,亲朋好友、球员、教练、体育局官员,其中还包括容志行和苏永舜这两位好友。

02不忘中国足球 大赞徐根宝

“我们这些老头就是当门面的,为中国足球摇旗呐喊啊。”

现在的足球曾老基本不看,他曾表示对近些年的中国足球是相当的失望,自己基本上是做到“四不”——不讲、不评、不看、不谈。每次谈到足球他最开心的是回想以往一起并肩作战的弟子和老友。容志行踢球时代并不是曾雪麟的弟子,但他却是曾老最好的朋友。“容志行现在到处去,他家在深圳,但一年有大半时间是在外面的,他现在就过得很舒服啊,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根本坐不住。”

曾老说他非常羡慕容志行现在的生活状态,其实在没有住院之前,他的生活状态也是如此。不时的到各地出席一些足球活动,为中国足球的推广出自己的一分力。“我们这些老头就是当门面的,为中国足球摇旗呐喊啊。”

容志行是中国足球的标志性人物,广东足球的大大小小活动都会邀请他出席,而他又总会叫上一个人在深圳的曾雪麟。“容志行,董良田和我三人以前经常一起出席活动,回梅县,到北京,全国各地的跑。”曾老回想起这个自然而然的又满面笑容。“容志行来过好几次看我了,我都叫他不用来了,他年纪也不小啦。苏永舜也来看过我一次。”从曾老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其实很想念这些老朋友,但他也知道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而且各奔东西要见上一面实在不容易。


       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徐根宝,崇明
       岛是个好地方。

古广明、池明华、赵达裕这些当年他手下的弟子,在与曾老聊天中他都主动提起,“你在广州有没有经常碰到他们啊?古广明去德国好多年了,应该很少见到他吧?”其实12月份碰巧古广明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广州,并且为广州足球带来了一个教练培训项目。

也许是广东人,所以曾老提到以往的弟子更多的都是来自广东的,但话锋一转他又向网易体育记者问到:“你去过徐根宝那没有?根宝做得很不错。”当记者把徐根宝的近况告诉曾老后,他叮嘱说:“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徐根宝,崇明岛是个好地方。”

由于网易体育记者最近将会前往澳大利亚采访国家队参加的亚洲杯比赛,聊天中也提及到国家队。曾老并不知道亚洲杯即将开始,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国家队主教练是谁。“现在教练是法国的佩兰。”当记者告诉他主教练时,曾老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哦,法国的。”其实像曾雪麟、苏永舜、容志行这些老一代足球前辈,他们不太可能现在还去过多关心中超或者国家队的赛事,但他们对于中国足球那份热情始终没有改变。

035·19,曾雪麟一辈子的痛

“我希望中国足球能有踢出“功夫足球”,就是讲究脚下功夫、讲究技术、讲究配合、重视进攻。”

1985年5月19日,北京工人体育场,1比2,曾雪麟执教的国家队在小组赛的最后轮,只要打平即可出线的情况下输给了中国香港。

中国队输掉了赛前领导认为不赢两球就是耻辱的比赛,输掉了全中国人民都认为不可能输的比赛。赛后,球迷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情绪激动的在场外拦截外宾、掀翻汽车,甚至殴打民警,这就是5·19事件,建国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球迷骚乱。

这次在深圳人民医院探访曾老爷子完全没有谈及5·19之事,甚至不愿意过多的和他谈论足球。5年前到深圳第一次采访曾老时,他曾经表示5·19那场比赛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当时队中多数球员的命运,也让中国足球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那之后曾雪麟就没有再执教任何一支球队。

曾雪麟当时执教的国家队可谓是中国足球历史上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将力量与技术融合到完美的国家队。当时球队中有王惠良、古广明、左树声、赵达裕、李华筠、柳海光、池明华、傅玉斌、吴群立等名将。

他们曾经战胜了仅仅缺少马拉多拉的阿根廷国家队,并在84年亚洲杯中获得亚军。但输给香港后,导致当时中国队的踢球风格完全被推翻,中国足球不再是强调脚下,强调中场、强调进攻,而开始迷恋上“稳守反击”的简单打法。这正是曾老爷子所说的中国足球因为5·19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认为从那个时候开始中国足球就背离了足球的发展规律。


       我是一个广东人,但是最遗憾的
       还是没能带过广东队,这个遗憾
       是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中国足球和球员被认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特点,2009年到深圳第一次采访曾老时,他就曾提出自己的愿望——“巴西有桑巴足球、荷兰有进攻足球、法国有浪漫足球,但我们却没有任何的特点,我希望中国足球能有踢出“功夫足球”,就是讲究脚下功夫、讲究技术、讲究配合、重视进攻。”

5年过去,中国足球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没有特点,国际排名更是跌落到历史第二差的位置,倒是球场上的一些粗暴动作而得名“功夫足球”,这或许是让曾老最失望的地方。

04人物故事

  • “519是一场噩梦”

    万人骚乱球迷高喊“枪毙曾雪麟”

  • “我们踢得最好看”

    曾雪麟后国足放弃技术流改打防反

  • “一场比赛改变命运”

    曾是传奇门将被贺龙夸橡皮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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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的5月19日,中国男子国家足球队主场1:2负于香港队,从此,519成为了中国足球耻辱的代名词,519后,当年风华正茂的队员们继续各自精彩的足球生涯,徒留下一个叫做曾雪麟的老人,在风烛残年之际,依然在每个日升月落,独自承受519的无情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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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当时刚刚获得1984年亚洲杯亚军的中国队,在主帅曾雪麟率领下第三次向世界杯发起冲击。预选赛中,中国队首战客场0:0战平香港,随后以4:0和6:0双杀澳门,8:0和4:0血洗文莱,只需在最后一场对香港队的比赛中打平,即可获得小组出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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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曾雪麟治下的中国队可谓是一支传奇之师。在1984年1∶0战胜了阿根廷。当场比赛除马拉多纳外,布鲁查加等8名82年世界杯主力悉数上场。也正是这支阿根廷队,在两年后的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上获得冠军。图为1984年第八届亚洲杯首战中国队同伊朗队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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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在新加坡举行的第8届亚洲杯上,这支曾雪麟治下的中国队一路过关斩将闯入决赛,虽最终0:2惜败沙特。但那支中国队在当届亚洲杯中表现出的竞技实力和精神面貌,让国人对一年之后的世界杯预选赛,充满无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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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的期待并非不切实际,因为从人员配备上,那支国家队堪称史上最强,如果中国足球有自己的名人堂中,很多人的名字,都会毫无争议地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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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一批天赋异禀的球员,让中国球迷对中国队首次进军世界杯的期待值飙升。但比赛的进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全场28:6的射门比最终也没能换来比分的一丝改变。1:2,中国队失去了历史首次进军世界杯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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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愤怒的球迷爆发了骚乱,他们不仅掀翻了球队的大巴,连路边停靠的小汽车甚至交通亭都未能幸免。个别极端球迷手持啤酒瓶在运动员宿舍楼下,叫嚣着要与曾雪麟和队员们对话,迫使后者躲在楼内整整三天,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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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后,曾雪麟不再担任国家队主教练一职。当时已经年近60的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半月不曾出门。期间,曾雪麟收到了个别极端球迷寄来的两大箱子绳子、刀片和袜子,意指曾雪麟应该自杀谢罪。而曾雪麟的头发,也在那时一下子从黑发变成了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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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上午国家队内来了七八个领导做赛前动员,包括许多体委、足协干部,陈志华,袁伟民也在其中。前来讲话的领导有的说必须在家门口赢得漂亮,有的说至少要进两个球,作为主帅的曾雪麟最后一个发言,已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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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轮番动员后,有队员抱怨到底听谁的。这时的曾雪麟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当晚比赛前,曾雪麟给前锋开会,又特别叮嘱戚务生,一定要求后卫队员在比赛中站好自己的位置,即使前面久攻不下,也不能轻易上前助攻。图为曾雪麟(右)和戚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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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赛的进程证明了曾雪麟赛前叮嘱的苍白无力,时隔30年,曾雪麟仍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个画面,叫得出上前助攻的后卫的名字。但曾雪麟却大方地选择原谅,“没办法,球场上谁都会出错”。图为一次活动上,曾雪麟和519的另一位亲历者赵达裕亲切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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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和宽恕赠予了场上队员,唯独没能降临到曾雪麟自己身上。当队员们继续职业生涯,在地方队创造佳绩,退役后要么执教、要么经商、要么踏入演艺圈。曾雪麟却开启了独孤的流浪岁月:先在体育局咨询委员会当顾问,然后回到南方,漂泊到香港,执教愉园队......图为赵达裕参加中德明星友谊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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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达裕1988年赴日本边学习边踢球,开始征战日本联赛,退役后,他开始在日本联赛中执教。这位矮脚虎还在广东地区创办了自己的足球学校,并且在业余时间参演了电视剧《外来媳妇本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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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筠1983年世青赛和巴斯滕、罗马里奥、普罗塔索夫和贝贝托并列被称为世青赛六大新星。退役后的李华筠担任过长春华信女足任主帅,为国家队培养了郭月、娄晓旭和许美爽3名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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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树声,1988年他加入荷兰甲级兹鲁瓦俱乐部踢球,退役后两度担任天津队主帅,并在2008赛季成功带领球队打入亚冠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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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后的林乐丰开启了足球经理人的职业生涯,在大连实德、杭州绿城、辽宁宏运队都担任过总经理职务,其中随大连实德经历了2000年初的三连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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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广明1987年至1993年效力于德国达木尔斯塔(Darmstadt)队,将主力位置保持了7年之久,并于1987年7月22日打入中国球员在德国职业联赛的第一球。如今,已移民德国的古仔,担任了德国第一支100%华人控股的地区联赛球队“法兰克福坚强队”主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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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秀全1988年参加过欧洲优胜者杯足球赛。1992年贾秀全携亚洲最佳中卫的荣耀成为登陆日本足球联赛的中国第一人,加盟大阪钢巴队。退役后曾担任陕西国力队、上海申花队、U19国青队、河南建业队主教练。上赛季中途接手河南建业,最终带领球队成功保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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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春天,曾雪麟作为“救火队员”出任甲A升班马深圳队主教练,虽然仅仅带队3个月。此前6轮比赛深圳队只拿到了1分,曾雪麟执教的7场比赛,深圳队得了14分!车范根到来后,特别提出让曾雪麟留下作顾问,直到现在,每年曾雪麟过生日,都会收到车范根来自韩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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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过世,孩子远在泰国,过去的10多年,曾雪麟独自住在两居室的家中。对足球的热爱,让曾雪麟的晚年并不那么孤独:无论哪里组织球赛,足球圈元老的、弟子的、公司的、学校的......只要发出邀请,老人有求必应。踢不了比赛,曾雪麟打着赤膊,坐在球场边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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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饶人。半年前,查出尿毒症的曾雪麟躺在ICU病房里,生命垂危。两只脚到小腿肿胀,抽水之后,一向健康硬朗的老人瘦得皮包骨,体重只有70多斤。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即使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后,曾雪麟的身体依然虚弱,几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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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医生停止了每周一次的透析。他们认为老人的肾功能并未完全丧失,停止一段时间看看是否有完全恢复的可能。即使在病床上,曾雪麟心心念念的依然是足球。世界杯期间,曾雪麟病房里的电视整天开着。夜里睡不着,曾雪麟就成宿地看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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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几天后即将开启又一届亚洲杯征程的中国队,曾雪麟并不看好:“我看过中国队的训练,比赛前只看看他们的准备活动,我都知道有的人在想什么。队员之间谁也不服谁,钱赚多了,球越踢越差,足球是11个人的运动,没有团队精神的一支球队,怎么能取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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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雪麟已经不太看国内联赛,他认为近些年的巨额投入只不过是“虚假繁荣”,“只有一线队成绩好没用的,要搞好梯队建设,还是要从青少年入手。”但对于中国足球的未来,曾雪麟还是抱有希望:“总书记都急了,要推广校园足球,中国足球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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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逐渐风蚀30年前那晚的悲伤记忆,当年“惨案”背后的曲折真伪也已无人在意,悲伤的国人可能永不想还原519那个黑色夜晚,但能否,还曾雪麟一个更加客观公正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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