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出走事件”伤透恩师 生涯谢幕为北京送祝福

文/马乐 编辑/Pbb

鄂尔多斯草原,碧空中驰骋着雄鹰,苍穹下遍布成群牛羊,响彻悠扬的马头琴。这里的牧民习惯着日出放牧,日落而归的生活,远离城市喧嚣,无拘无束。蒙古族人崇尚骑马、射箭、摔跤,篮球运动在这里被视作“异类”。

北京五棵松,08奥运会前曾是一片瓦房之地,因五棵松篮球馆的落成,高楼四起。这里曾写下08奥运中国男篮的坚毅,缔造北京4年3冠的传奇,被誉中国篮球圣地。

蒙克-巴特尔,中国篮坛传奇中锋。蒙古语中“蒙克”寓意“永远”,“巴特尔”则是“英雄”的意思,但球迷更喜欢亲切地称呼其为大巴。从故乡鄂尔多斯到北京五棵松,全程长达800多公里,驾车仅需9个多小时,但大巴却在这段路上足足行驶了30年。北京时间8月11日,时钟定格在19点30分,五棵松篮球馆的场地中央,在全场数以万计球迷的见证下,这辆饱经风雨的“长途大巴”终于开到了终点站。

“我从未有过遗憾,不必太在乎能否拿到冠军。我这人就是这样,努力过就行了,拿不到你总不能把人抓了毙了吧。”

巴特尔的篮球生涯历经无数中转站,首都北京、科罗拉多丹佛、美国南部城市圣安东尼、加拿大多伦多、天上脚下的新疆、陕西渭南,都曾留下他的印记。这位蒙族大汉从广袤草原站到了中国最高职业赛场上,接力王治郅成为登陆NBA第二人,拿到中国人第1枚总冠军戒指;有争议,投奔新疆,与栽培多年的老东家北京首钢“恩断义绝”;有遗憾,三次冲击CBA总冠军皆失利,被冠以“千年老二”的尴尬名号。

人常言,四十不惑。人到中年,经历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事,不会像青年那样困惑。40岁的巴特尔对于过往的得失不再纠结,对自己的退役选择尤为直白:“差不多了,都到40了,也不能打出个所以然来,还靠着这个干嘛呢?岁数也大了,球场上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统治,赶紧把位置让给后辈们吧,老占着坑也不行啊。”

巴特尔的身上透着一股特别的气概。换做任何一名告别赛场的老将,大多数会选择用煽情的方式告白,蒙古族的草原性格,造就巴特尔这般与众不同。但20年的职业生涯,决不是这62个字能简简单单概括。

1990年,巴特尔入选北京一队,师从教练袁超。当时年仅15岁的巴特尔就拥有一身粗壮的身体,体型超出同龄球员一个档次,高超的篮球智商、突出的低位策应和单打技术,注定他是吃这碗饭的人。但广袤的草原,碧蓝的天空,成群的牛羊,蒙古包里悠扬的歌声,更让年纪轻轻的巴特尔梦牵魂绕。

1993年底的一天,巴特尔离奇失踪了,甚至连恩师袁超、刘建立都不知道他去哪,只知道他回内蒙古。在那个手机尚未普及的年代,巴特尔如人间蒸发。这可急坏了北京队,他们联合给内蒙古有关方面发出公文,请求他们帮助找到这颗希望之星。北京队还派出教练袁超、刘建立等人三下内蒙古搜寻巴特尔。巴特尔头一次被逮着是因为他哥哥出面,在被哥哥苦口婆心劝了一顿之后,巴特尔被送上返京的火车。哥哥等到火车启动后才离开站台,他以为巴特尔肯定能回心转意重返北京,但离开哥哥的视线后,巴特尔却在下一站就下了火车,消失的无影无踪。直至1年后,CBA元年赛季开打前,袁超和刘建立才排除万难,将巴特尔从鄂尔多斯寻觅回来,搭上CBA元年赛季的末班车。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怕累怕苦,毕竟我从小过着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对集体生活有排斥感,多有不适应。现在想起来觉得这是一种逃避,最后北京的教练、队友的开导帮助,从内蒙古回来了。”回忆起这段陈旧往事,巴特尔十分感激北京老队友和教练,没有他们宛如没有现在的自己:“从86年到北京,到现在目前为止,我觉得我的职业生涯路程还是比较顺利。一生当中不断地遇到伯乐,许多人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确实我挺幸运的,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说到此处,巴特尔眼神尤为动情。若当时一去不复返,如今大巴已经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度过了自己的一生,路向何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曾挖掘培养巴特尔的北京名宿刘建立于今年2月21日去世,巴特尔在北京的10多年里视教练刘建立为自己的慈父。当天悲伤的大巴在自己的微博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敬爱的姐夫尊敬的刘指导您一路走好!!!”言语虽短,师徒间深厚的感情,却不是旁人所能深感体会。


  好多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能说是我的责任,
  或者是北京的责任,这已经成为历史了,
  就让他随历史过去吧,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但对于培养自己多年的北京队,巴特尔做出的某些抉择,让恩师袁超和老队友发自心底的不可接受。2005-06年CBA赛季结束后,巴特尔告诉北京队自己要去欧洲打球,不过最终赴欧一事未能成行,索性离开篮球场一年。然而仅仅在一年后,巴特尔离奇地加盟了新疆。大巴当时的做法如同一记棍棒打蒙了北京高层,后者陷入非常被动、尴尬的局面,为寻找能替代大巴的位置,北京先后向韩德君、苏伟、张兆旭等人展开过追逐,皆无疾而终。这一年大巴的“出走事件”伤害了许多关心他的人,包括时任北京领队的恩师袁超。

2006-2007赛季,在缺失大巴的窘境下,北京队未能进一步补强,以至连季后赛的大门都未能踏进,众多球迷将这件事迁怒于巴特尔。当时只要网上有关于巴特尔在新疆的消息,充斥着北京球迷的骂声。

“好多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能说是我的责任,或者是北京的责任,这已经成为历史了,就让他随历史过去吧,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巴特尔显然不愿再谈这段“出走事件”,“这不是说我愿意想干嘛就干嘛,因为种种原因吧,快10年了,好多年过去了,也没法去总结,为什么会这样做,已经过去的事儿了”。

北京在随后的5年里经历缺失大将的阵痛,直至2011年马布里的加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近4个赛季里拿下三座总冠军。反观巴特尔在新疆6年的境遇却极为尴尬,三次冲击总冠军,却连续三次被八冠王广东斩落马下。“能不能拿冠军,对我来说,有的话更好,没有的话努力过就OK了。我从未有过遗憾,不必太在乎能否拿到冠军。我这人就是这样,努力过就行了,拿不到你总不能把人抓了毙了吧。”话锋一转,对于北京近4年异军突起,巴特尔言语中透着十足的气量,毕竟首钢曾是他触碰职业赛场的起点:“我在北京呆了10多年,从我懂事到我离开,确实在这环境当中长大的。所以说拿到3个冠军,我会替他们感到高兴。”[详细]

02战梦五砍高分被马刺相中 NBA生涯视波波维奇为父

2002年,前北京奥神队主场,因为对手巴特尔,广安体育馆的上座率第一次超过90%,其中大部分坐席被首钢球迷占据。比赛中,巴特尔在曾经的老大哥单涛面前砍下了32分。两队最后比分定格在102∶91,首钢大胜奥神,赢下同城德比战。巴特尔为自己CBA告别之战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并在赛后穿上丹佛掘金队27号,正式踏上远赴美国的行程。

巴特尔在NBA初期堪称惊艳,在掘金的第二场就打上先发,一举成为NBA史上第一个先发的亚洲球员。同年3月3日,大巴所效力的掘金队和王治郅所效力的小牛队比赛,大约有2亿中国观众观看了现场直播,一度打破NBA收视率纪录。

场均5.1分、3.6个篮板,这是巴特尔在掘金时期留下的表现,对于亚洲人来说,这样的数据已相当不错。但在那个赛季后,掘金的一系列交易举措让巴特尔在球队的生存空间锐减。那年掘金换来了巴西新秀希拉里奥以及尼克斯旧将坎比,掘金在内线拥有了两大高度,他们的实力和潜力远在大巴之上。

“在球场上,训练场上,老头非常的严厉,但下来以后,生活当中,又非常非常关心你,又非常非常照顾你。球场虽然是严厉的教练,但场下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样,很有人格魅力。”

正当考虑下赛季该何去何从之时,巴特尔接到了国家队的电话,被要求回国准备当年的男篮世锦赛。大巴只能暂搁心中的忧虑,先前往国家队报到。

“冥冥之中自有巴意”,在世锦赛上,巴特尔表现不俗,尤其是在对美国队的比赛中,他拿到了中国队中最高的19分和7个篮板,令时任“梦五”助理教练的马刺主帅波波维奇眼前一亮。于是非常顺理成章的,巴特尔被换到了圣安东尼奥。

正如巴特尔此前所说,这一生中不断地遇到伯乐,先是北京队教练袁超和刘建立,后至马刺队的传奇主帅波波维奇。谈及前恩师波波维奇,巴特尔感慨他是一个场上场下风格迥异的人,“在球场上,训练场上,老头非常的严厉,但下来以后,生活当中,又非常非常关心你,又非常非常照顾你。球场虽然是严厉的教练,但场下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样,很有人格魅力。”

但转会马刺的赛季,巴特尔因伤病原因仅出战12场,平均每场比赛的出场时间只有可怜的3.8分钟,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垃圾时间。无论是得分、篮板还是助攻,巴特尔的统计数据都停留在小数点之后。到了关键的季后赛,大巴更是连续躺在伤病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不过2002-03赛季凭借着双塔邓肯和罗宾逊强势表现,巴特尔跟随马刺幸运地获得了一枚总冠军戒指,是当时亚洲以及中国第一位获得该项荣誉的球员。

运气所致?“这个戒指很有意义,如果我不努力的话,我相信这份运气也会错过。”巴特尔坦言,如果自己没努力打上NBA,可想而之,连拿到总冠军的机会都没有。

远离赛场的巴特尔现已移居美国休斯敦,由于家离圣安东尼距离很近,大巴一有机会就驱车前往马刺基地看望昔日的队友和教练。“在美国我还是会经常跟他们交流。大家知道,马刺这个队是非常有正能量的团队,他们比较讲究交情,我很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平时闲暇之时,巴特尔也会打开电视看看马刺的比赛,偶尔在微博上点评一下前东家的表现。

重情义、豪爽,这些性格在巴特尔的身上表露无遗,这也让他在NBA征战生涯中结识不少知心好友,奥拉朱旺就是其中一位。绰号为“大梦”的奥拉朱旺是NBA名人堂级的传奇中锋,曾在90年代两次率领火箭队夺冠,加之一手“梦幻脚步”的绝活,为广大球迷所熟知。


  这个戒指很有意义,
  但如果我不努力的话,
  我相信这份运气也会错过。

巧合的是,巴特尔在篮球场上的打法与奥拉朱旺颇为相似:篮下细腻的脚法,在低位喜欢策应队友,拥有极高的篮球智商。巴特尔向笔者透露,他自懂事之日起就是奥拉朱旺的球迷,生涯初期的大巴一度将大梦视为自己努力的方向。“他非常稳重,非常低调。他打球的时候,朴实无华。”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在巴特尔征战NBA之时,奥拉朱旺曾在私底下表露他对巴特尔的欣赏,打球爱动脑筋,这一直是“大梦”崇尚的风格。

现年52岁的奥拉朱旺现定居在休斯敦,他的住宅与巴特尔的家挨得很近。“我两现在都在休斯敦,有这么一机会能够去和他合作,对我来说非常荣幸,在今后各个方面,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如今奥拉朱旺和巴特尔在休斯敦一起创办了一家篮球训练基地,未来将吸纳国内一批志在打篮球的青少年,这也是巴特尔此前所强调的,关于在退役之后,从事跟篮球有关的工作。

前段时间刚刚参加完NBA非洲赛的奥拉朱旺,没有过多休憩便来到中国与巴特尔相聚,并参加了11号大巴在五棵松的退役仪式。告别职业篮球生涯之后,巴特尔将和奥拉朱旺携手,继续开创另一个篮球生涯。[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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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前中国男篮三大中锋之一的巴特尔宣布退役,回首大巴25年篮球生涯,曾征战CBA联赛长达15年,也曾多次为国家队出战大赛。但其职业生涯依然留下过不少遗憾,他在国内赛场从未获得过冠军,最终又因为与姚明的矛盾而被国家队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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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出生的巴特尔,再过几个月就将迎来自己40周岁的生日。日前,他宣布自己即将正式退役,退役仪式将于今年8月11日,在北京五棵松体育馆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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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之所以选择北京作为自己的退役之地,多多少少有些国人所信奉“鸟飞返故乡,狐死必首丘”的传统观念。虽然他出生在内蒙古,但巴特尔职业生涯的起步正是在北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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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巴特尔入选了北京一队,此后他又代表北京队参加了1993年全运会的男篮比赛,奠定了自己在队中的地位。1995-96赛季,大巴出现在北京队阵中,征战职业化元年的CBA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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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北京队拥有巴特尔和单涛这两名国家队级别的内线,外围又有神投手张敬东等骁将,自然而然成为国内篮坛一支劲旅。第一个赛季的CBA联赛,北京队获得了联赛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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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97赛季,由于单涛出走引发的一系列内部问题,北京队名次大幅度下滑,仅获得联赛第9跌入保级圈。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挫折。第二年开始,北京队又重返联赛四强,并连续几个赛季稳定在前四名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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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巴特尔在攻防两端的实力尽现,他多次名列国内篮板榜前三名,1997-98赛季还荣膺了“篮板王”,进攻端也具备一定的威胁。悉尼奥运会前后,他与王治郅、姚明一起,被并称为中国篮坛的“三大中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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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几个赛季中,北京队的联赛最好成绩只是第三名。这是由于对手的过于强大——阵容豪华的王者之师八一队固然难以匹敌,而国手如云的辽宁队和后来拥有“姚明-刘炜”组合的上海队,先后成为八一的挑战者,北京队论实力只能屈居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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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巴特尔追随王治郅前往NBA联赛发展,这期间北京队实力遭到进一步削弱,联赛成绩方面自然难以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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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春天,大巴结束了自己在NBA为期三年的闯荡,回归CBA北京队。这一年在南京举行的CBA全明星赛上,巴特尔领衔的北京队4员大将大显神威,大巴自己也凭借28分5篮板的表现,获得了全明星赛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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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联赛原本的主题是“苏粤争霸”,不过大巴的回归让联赛格局突变,北京队俨然成为了“第三极”、联赛争冠的搅局者,这一切都得益于大巴在CBA堪以媲美外援的强大实力。他为北京队出战的13场比赛中,场均贡献28.1分10.4个篮板和3.6次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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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不如人算,雄心壮志想要冲击总决赛甚至争冠的北京队,最终在季后赛第一轮便倒在了经验老道的八一队手下。大巴也亲自品尝到了壮志未酬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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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也就是2005-06赛季,大巴率领北京队卷土重来。但此时广东队已经连取两冠,羽翼已丰;八一队虽然缺少了王治郅和刘玉栋,但李楠、张劲松等宿将老而弥坚。这个赛季大巴和北京队还是只能获得联赛第三,未能突破自己的队史最佳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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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赛季,大巴对北京队声称要去欧洲打球,未在CBA注册。实际上他只是休战一年养伤,获取了自由身。2007-08赛季大巴转投新疆队,开始了自己新的梦想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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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的到来改变了CBA的格局,让新疆队这支常年的季后赛“一轮游”球队,摇身一变成为了联盟的顶级强队。就在他到队的第一年,新疆队便历史性的拿到常规赛亚军,创造了队史最佳战绩,大巴也看到了进军总决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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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命运之神似乎还要捉弄考验一下这位蒙古汉子,季后赛开始前,“官秀昌事件”案发,新疆队被篮协追究处罚成绩,从而告别了这个赛季的CBA季后赛,大巴进入总决赛的时间被又一次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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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赛季,大巴带领新疆队的队友,毫不气馁从头来过,他们再次斩获了常规赛亚军。这一年的季后赛再无意外,新疆队在大巴的掌控下,半决赛3-1力克江苏队,历史上第一次踏进了总决赛的大门,大巴也终于获得了冲击总冠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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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广东王朝正处于全盛时期,尽管易建联已经赴美国NBA,但朱芳雨、王仕鹏、杜锋等国手组成的阵容还是空前强大,外援又有“死神”帕克这样的猛将,压制了新疆小外援艾伦。大巴自己则被苏伟死缠苦斗,体能消耗巨大,新疆队无奈以1-4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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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个赛季,大巴和新疆队虽然都闯进了总决赛,但面对强敌广东依然是一筹莫展。虽然双方的实力差距有所拉近,但广东队关键时刻总有人站出来,送出致命一击。巴特尔只能遗憾的收获自己的第二个和第三个联赛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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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比拼国内球员能量的全运会赛场上,大巴依然难逃“克星”的压制。2009年和2013年两届全运会男篮比赛,大巴分别加入了当时的东道主山东队和辽宁队,也同样进入了最后的冠亚军决赛。但横亘在自己面前的依然是广东队。大巴个人虽拼尽全力,但怎奈队友实力不济,最终到手的只有两枚全运会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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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到2013年的四年时间里,大巴先后代表三支不同球队,五次站在了冠亚军决战的赛场上,但他无一例外成为了失败者一方。连续收获五次亚军,也让大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距离登顶看似一步之遥,却成为了大巴难以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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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3赛季,大巴因为续约合同分歧和体测的问题,告别了新疆队和CBA联赛,随后转而加盟NBL陕西信达队。他的全国冠军梦想就此远离,直到今年宣布退役,始终再未有机会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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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联赛遗憾谢幕,巴特尔的国家队生涯同样缺少一个完美的结尾。早在1996年,大巴就随中国男篮出征了亚特兰大奥运会,成为职业化以来资历较深的“元老级”国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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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男篮亚锦赛,大巴因个人原因缺席。不过接下来的98年亚运会和99年亚锦赛,他均随国家队出征。随着姚明的横空出世,巴特尔与王治郅、姚明,被媒体和球迷并称为中国男篮的“三大中锋”,并冠以他们“移动长城”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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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男篮世锦赛上,由于王治郅不归事件的发生,大巴与姚明共同承担起了中国队内线重任。在对阵美国“梦五”队的比赛中,大巴打出了个人国家队生涯最出彩的一战,独取19分7篮板,让本-华莱士等NBA级内线对其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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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雅典奥运会,大巴第三次代表中国队出战奥运,却不曾想到,这里竟然成为了他国家队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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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届奥运会男篮比赛,姚明不满全队表现,怒摔毛巾的镜头令人印象深刻。而在奥运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姚明曾怒斥一名队友:“不要以为在地方队是个爷,到国家队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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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事件爆出后,很多人猜测姚明训斥的对象应该是来自八一队的陈可,因为此前他与时任国家队主帅的“银狐”哈里斯关系紧张。但时隔多年以后,已退休的前篮管中心主任李元伟,却在自传中披露,姚明当时怒斥的队友并非陈可,而是巴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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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伟透露,2004年自巴特尔进入国家队名单后,多次以各种借口缺席训练,姚明对其训练态度不满。于是在输掉比赛以后,姚明就在媒体上开火,说出了以上那番引发争议的话。姚明甚至还放话说,自己考虑退出国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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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大巴也并不示弱,他在私下里放话还击,称集体项目是大家一起打,并不是只靠姚明一个人,姚明自己也打得不怎么样。这样就使得二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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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元伟就和姚明进行了交流,姚明最终收回了“退出国家队”的气话。但由于此时姚明已经成为中国男篮的绝对核心,为了整体成绩考虑。在雅典奥运会之后,国家队再也没有考虑过征召巴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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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后面对媒体,大巴对以上事情的经过予以了否认,但大巴从此无缘国家队却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具体真相如何,国家队这一中国球员最高的荣誉殿堂,从此缺少了大巴的身影,尤其是08年北京奥运会这样的家门口举办的的盛会,大巴的缺席不能不说是他个人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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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从此再无大巴,中国男篮从此再无大巴。巴特尔为中国篮球为贡献的那些精彩,从此将成为尘封的记忆。他那些所未能圆梦的憾事,宛如维纳斯的断臂,虽然缺憾但未必不是悲情英雄的另一番风采。

04自叹难担“移动长城” 直呼姚明乃兄弟破不和传言

随着巴特尔正式告别职业篮坛,中国篮坛“三大中锋”终于从台前走到了幕后,在8月11日这一天,“中国移动长城”正式被写进历史。

中国篮坛“三大中锋”这一称号源自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那届奥运会巴特尔、姚明、王治郅三人首次同时代表中国男篮征战国际大赛,他们的身高均超过了2米10,姚明甚至达到了2米26的高度。但有一项数据却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因为位置的重叠,当年三人同时现身在场上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随后15年也少有同时出场的机会。而这一转瞬即逝的细节被当时一位细心的美国记者汤姆-麦卡锡察觉到。当时汤姆-麦卡锡为三人的身高惊呼不已,并且在赛后长篇大论地介绍了三人的成长环境、技术条件以及未来前景,定义了被后人传颂至今的“中国移动长城”。

在三大中锋中,巴特尔的出道最早,进国家队也最早,但却是三人中最晚退役。“可能我身体比他们好一些,或者是没有他们努力?所以消耗的会少一点?时间长一点?开玩笑。(巴特尔笑了笑)”,但面对转瞬即逝的时光,豪情的巴特尔不免多有感慨:“这个是早晚的事儿,就当成美好的回忆吧。我算最后一个了。广大球迷封给我们这个名号,其实这个称谓很重,我可能承担不起这种比喻。长城是多么伟大的东西,对我来说,到不了那个高度。不过还是会感慨,因为伤病、岁数和两个最好的兄弟都一一离开了赛场。”

口口声声称之为“兄弟”,但大巴与姚明的关系,却是很多球迷讨论的话题,仅因两人被传言有一段不太愉悦的经历。不少篮球迷肯定还记得,雅典奥运会中国男篮首战惨败于西班牙队后,姚明怒摔毛巾并炮轰队友甚至有意退出国家队的那一幕,2004年雅典奥运会小组赛,中国男篮58比83不敌西班牙队,姚明更是5犯离场。当时,气愤的姚明当着转播镜头狠狠将毛巾摔到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赛后接受采访时,姚明不点名地怒斥一位队友不要将地方队的懒散作风搬到国家队来。

“我觉得现在中国篮球就是遇到“成长的烦恼”。有些孩子从小到大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我觉得中国篮球也一样,成长的烦恼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以我个人愚见,肯定没问题。”

直至2010年,前国家体育总局篮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李元伟通过自传《李元伟——篮坛风云路》披露了该事件。李元伟在书中如此描述:“在敲定国家队名单前,巴特尔和唐正东一直是同一位置上的两位竞争者,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巴特尔练得很好,可没有想到等名单定下来之后,唐正东下,巴特尔上,巴特尔的训练劲头马上就不如之前了,动不动就说腰疼不练了,这种消极情绪在队中造成不良影响。姚明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他当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首战打得如此糟糕,他的怒火自然就起来了。”

按李元伟的说法,姚明炮轰的对象正是巴特尔。此消息一出,随即遭到巴特尔否定,“我与大姚争吵?这是没有的事,我跟大姚怎么可能吵架?”对于当时姚明所说的那番话,巴特尔并不愿意多谈,他觉得输球后谁都不高兴,说一些特别的话也可以理解,“当时球队是非常团结的,大家为杀进前八都憋着一口气,总的来说,大家非常努力。”

4年转瞬即逝,生涯告别之日,在8月11日巴特尔退役仪式中,姚明却因公事未能出现在嘉宾名单中,这一细节被“好事者”重复提及,两人的关系再次成为话题。不过巴特尔向笔者透露双方已在电话上沟通过,姚明还通过五棵松现场LED为大巴送上祝福,至于球迷的猜测,并不是他主观所能控制。过往烟云,既然过去,就不如让其顺风而去,如今的巴特尔,更多了丝风轻云淡。

无论是大郅巴特尔远赴大洋彼岸征战NBA,还是姚明在NBA扬名立万,都传递了中国篮球同世界篮球潮流接轨,甚至在篮球国际化方面有所超越的正能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正是这一批拓荒者的努力,给后来者积累了经验和教训,少走一些弯路。遗憾的是,此后的中国篮球竟再也没有人超越三大中锋,而今的中国男篮更是被世界篮球越甩越远,甚至在亚洲都举步维艰。

“什么?现在中华台北都是对手了”,或许因为太久没关注国内篮球,巴特尔不太相信目前中国篮球的状况。巴特尔的惊讶不无道理,他当年所处的年代,正是中国男篮的黄金盛世。从身为96黄金一代到作为“三大中锋”横空出世,大巴不曾有过如此忧虑。

将时间拨回至2013年8月1日,马尼拉热带季风气候格外湿热,却让中国国字号感到异常寒冷。菲律宾亚锦赛第一个比赛日,中国男篮在小组赛首场比赛中以59:63负于韩国队。两项尴尬的历史数据浮出水面,这是中国男篮一队自2002年釜山亚运会之后首次输给韩国,同时也是中国男篮在亚锦赛上自1997年之后,首次负于对手。

兵败如山倒。1/4决赛,中国男篮以78比96负于中华台北,无缘亚锦赛四强,直接缺席次年的西班牙世锦赛,同时也创造了中国男篮一队自1975年首次参加亚锦赛以来38年的历史最差战绩。此战过后,国内篮坛哀鸿遍野。

去年亚运会,老帅宫鲁鸣授命于篮管中心重出江湖,并推出“弃用老将,更新换代”的理念,但效果未超过预期,新男篮在亚运会小组赛中“大意失荆州”,在领先两位数的情况下,遭到日本队逆转,并在随后的小组赛生死战中负于伊朗,亚运历史首度无缘4强,再度被卷入批评漩涡。

自打上任起,宫鲁鸣的战术和训练思路备受非议。长沙亚锦赛在即,中国男篮若想获得明年里约奥运会必须拿下冠军。旁观亚洲群狼,诸如伊朗、韩国、中华台北,皆虎视眈眈,在9月份的长沙,中国男篮必定是殊死一战。对于昔日恩师,巴特尔给出了支持的态度:“长沙亚锦赛?宫指导出马了,他老人家会有办法的。”

巴特尔对于宫鲁鸣的这份信任非空穴来风,1996年,时任男篮主帅的宫鲁鸣召集国内一批青年才俊备战巴塞罗那奥运会,包括年仅21岁的巴特尔,可以说宫鲁鸣对于巴特尔,有知遇之恩。


  还是不够努力,
  如果处处多去要求自己的话,
  可能比现在的水平还要高一些。

那届奥运会,巴特尔是老大哥单涛的替补。在首场与安哥拉的比赛中,大巴在5分钟里只有1个前场篮板进账,不过哨响的那一刻,他冲出替补席,伸开的双臂,咧开的大嘴,一脸幸福的笑容,奔向最后持球的胡卫东和郑武,击掌撞胸,然后一把抱住满头飙汗的队长吴庆龙,成为中国男篮历史上最经典的镜头之一。那一年中国男篮历史性的冲进奥运前8,被后人娓娓道来,史称“96黄金一代”。

在大巴看来,现在中国男篮正处在一段正常的换血过程当中,并不能将某些失利的因素归咎在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上:“我觉得这是一个新老交替,需要一个换血,新陈代谢的过程。相信在中国篮球人的努力下,很快的就会重镇旗鼓。我相信哪的篮球都一样,不可能十全十美的,肯定需要这么一个过程,需要两三年调整,包括各个方面,环境、体制都得需要一个时间去缓冲。大家真心喜欢篮球,支持中国篮球,会给他们一些机会。”

男篮的战绩越差,媒体和球迷给予国家队的压力就越大。在2013年负于中国台北之后,国内的媒体曾刊登了这样一篇耸人听闻的文章,《敢问中国男篮,打成这怂样,还好意思吗?》,格外刺眼。但巴特尔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压力?一件事、一个人如果没有压力,那就别谈斗志。应该想想如何去正面、客观对待现在的中国篮球。我觉得现在中国篮球就是遇到“成长的烦恼”。有些孩子从小到大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我觉得中国篮球也一样,成长的烦恼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如果继续支持,良性发展下去,不管是整体的水平,联赛的水平,国家队水平,都会有很好的提升。以我个人愚见,肯定没问题。”巴特尔的眼神中,写着对中国男篮未来的期望,更表露出一股信心。

在采访行将结束之时,巴特尔向笔者道出了深藏在心底的一句话:“还是不够努力,如果处处多去要求自己的话,可能比现在的水平还要高一些。” “不努力”这个词,在20年的职业生涯中,极少出现在大巴的口中。关于篮球,巴特尔更多表现出不妥协的一面,像是一个高傲的斗士。

告别30年篮球生涯,这个铁骨柔情的蒙古汉子,一改此前的面色,像是与自己的青春作别:“我相信每个人都有遗憾,遗憾也是一种财富。把遗憾正常转化的话,对我以后的生活相信会有帮助。”以上两句话,无疑是对巴特尔本人30年起起伏伏的篮球之路,最好的诠释与总结。从此江湖,再无大巴。[详细]

我和篮球已经成为挚友,篮球给了我一切,我已跟他融合在一起。对我来说这30年不短,从球场上得到很多东西,也学到很多东西。这30年过得非常有意义。——巴特尔

06人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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