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美金到4亿!FIFA40年丑闻不断 受贿洗钱无所不能

英国《经济学家》指出,世界体育运动,到处都有腐败丑闻。收受回扣和贿赂、不透明的决定重大赛事经营权等行为,都让利益集团大发横财。而无人监管的“FIFA集团”,象征着体育腐败的最巅峰。FIFA是足坛第一决策机构,从诞生至今,一直丑闻缠身。

布拉特的前任,巴西人若昂-阿维兰热从1974年担任FIFA主席,他说,当时FIFA的银行账户仅有20美金。阿维兰热挖掘潜藏在足球里的商业价值,伴随着腐败的发生。BBC资深记者安德鲁-詹宁斯用了5年的时间、详细调查18个国家足球圈情况并且出版《FIFA黑幕》一书,揭露国际足联的贿赂、选票操纵和球票丑闻等诸多内幕。我们从阿维兰热到布拉特,看看这20多年的FIFA腐败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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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维兰热从劳斯爵士手中夺过国际足联主席一职后,他和他的继任者布拉特逐渐把国际足联变成了一个高度商业化和政治化的集合。

FIFA前主席阿维兰热精通四国语言,曾经营着巴西最大的公交公司,他一手扶植ISL公司(全名国际体育休闲公司)。名义上,ISL公司是阿迪达斯前掌门人达斯勒创建,作为FIFA的独家市场开发代理商、世界杯版权销售代理,ISL公司不断向体育组织高管行贿,争取更大权力,FIFA从中牟利。1998年阿维兰热离开FIFA主席位置时,FIFA账户有4亿美金。

2010年,安德鲁-詹宁斯指控南美足联主席里奥兹、巴西足协主席特谢拉、国际足联副主席哈亚图贪污受贿,并拿出ISL公司内部文件,列出了175项、涉及约1亿美元支出的机密文件,作为1989和1999年间3大FIFA高官收取贿赂的证据。

1998年布拉特出任FIFA主席,丑闻就更多了。布拉特的主席位置本身就不干净,1998年,他重金贿赂FIFA委员拉票,每名非洲代表,从布拉特那里得到5万美金的好处费;2010年布拉特为连任FIFA主席,动用10亿美元,打通208个成员国的关系网。

2014年,英国权威的《泰晤士报》公布的机密文件显示,FIFA众多高官的年薪,“鬼使神差”般的翻了一番,达到20万美元。布拉特从南非世界杯盈利的资金中,抽出近500万美元,作为FIFA执委的奖金。然而,无论外界如何挖出FIFA丑闻,这个独立王国总是岿然不动。

关于2018年和2022年世界杯申办的黑金、腐败丑闻,更是不胜枚举。阿根廷媒体列出证据显示,卡塔尔足协曾用7840万美元的巨款,向阿根廷足协主席格隆多纳“买票”,格隆多纳去年7月辞世,生前是FIFA财务委员会主席、FIFA第一副主席,在南美足坛地位极高。格隆多纳支持卡塔尔,申办胜利的天平陡然倾向卡塔尔。俄罗斯成功得到2018年世界杯举办权,英国《泰晤士报》也抖出猛料: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游说布拉特,并用“高规格待遇”接待FIFA执委;普京还赠送毕加索的名画给普拉蒂尼,希望后者支持俄罗斯。

这次美国司法部、FBI联手严查FIFA腐败案中,也揪出一系列黑幕。美国司法部长林奇指出,2016年的美洲杯首度离开南美大陆,在美国举行,国际足联、南美足协的官员从中收受贿赂1.1亿美元。美国司法部对14名FIFA官员发起47项指控,认定他们在世界杯预选赛、美洲杯、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金杯赛等赛事中,存在欺诈、洗钱、腐败等行为,涉案金额高达1.5亿美元。这些,都只是FIFA黑金、腐败史上的冰山一角。或许用不了多久,美国司法部、联邦调查局、瑞士司法部门会挖掘更耸人听闻的FIFA犯罪事实。【详细

“欧足联认为FIFA大会应该推迟,而主席选举应该在6个月内进行。这些事件再次说明腐败已深深根植于FIFA的文化。整个FIFA需要‘重启’,并且需要真正的改革。”

——欧足联秘书长因凡蒂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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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下2018年世界杯的主办权,俄罗斯总理普京也被曝动用私人关系与布拉特交好。

转播权+营销权+门票狂揽26亿 1规定滋生小国巨腐

阿维兰热1974年出任FIFA主席时,FIFA还是清水衙门,账户只有20美金;等到1998年离任时,阿维兰热骄傲的宣称,他给FIFA留下4亿美金。布拉特执掌FIFA之后,这个组织疯狂敛财,去年巴西世界杯,FIFA进账26亿美元。这个“独立王国”是凭借什么盈利,又如何演变成“体坛第一腐败组织”?

美国CNN对FIFA的盈利模式进行解读。2010年南非世界杯,全球32亿人观看了这项锦标赛;巴西世界杯,仅仅是决赛就有10亿观众。世界第一运动,带来丰厚的收入。从2011到2014这4年,FIFA营业收入高达57亿美元。去年的巴西世界杯,FIFA的利润26亿美元。

通过电视转播权、市场营销权的出售,FIFA又是大捞一笔。2014年世界杯,电视转播权卖到24亿美元,算上市场营销权,两项收入加起来40亿美元。比赛门票的收入,也是FIFA经济收入的大头,巴西世界杯的门票收入,就高达5.27亿美元。这还并非饱和的市场,南非世界杯,1100万人向FIFA提出购票申请,但FIFA只发售了300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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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维兰热上任的第一天起至今,阿迪达斯就一直是国际足联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每届世界杯上都看得到遍地阿迪达斯的三道杠标志。

FIFA和世界杯的巨大影响力,让赞助商心甘情愿砸钱。2014年之前,FIFA有6大顶级赞助商:阿迪达斯、可口可乐、现代、阿联酋航空、索尼、维萨,去年年底,索尼和阿联酋航空没有续约,但还有一家大企业投入FIFA怀抱——俄罗斯天然气公司。根据美国研究机构IEG的数据,2011-2014年,FIFA从赞助商那里获得16亿美元的赞助费。

以2014年巴西世界杯为例,FIFA是如何赚到26亿美元的?电视转播权、赞助费、门票收入等共计48.26亿美元,总共花费为22.24亿美元——包括参赛球队奖金、电视制作费、各利益相关俱乐部的补偿、运营开支、薪水花费等。

如果没有世界杯,国际足联有哪些开支?首先是薪水开支,2014年,FIFA的工资开销为8800万美元,13名顶级执行高管就瓜分其中的4000万美元。不过,布拉特在FIFA的工资是多少,这是一个谜,FIFA从未公布过。《FIFA黑幕》作者安德鲁-詹宁斯试图发邮件询问,但得到敷衍的回答。詹宁斯得知,如果FIFA要开除布拉特,需要支付1500万美元。FIFA另外一项开支是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据统计,2011年到2014年,FIFA在全世界基础设施、体育器材、文化教育方面,总共投入10亿美元。

如此惊人的利益链背后,自然会滋生腐败,而FIFA又是一个相对不公平的组织机构。ESPN旗下的网站FiveThirtyEight指出,FIFA有209个成员国,无论是人口超过13亿的中国,还是人口只有5千多人的蒙特塞拉特岛,都享有FIFA大会的同等地位投票权,决定FIFA主席选举等大事件。小国家的足协权力,集中在少数官员和利益相关者手中,这使得他们使用投票权时更容易牵扯到贪污受贿。

譬如美国司法部起诉书中,杰弗里-韦伯存在受贿行为,他是FIFA副主席,也是仅有58433人的小国开曼群岛足协主席。胡里奥-罗恰,曾经的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足协主席,担任尼加拉瓜足协主席长达25年时间。这些小国的足协掌门人,几乎是一手遮天的地位,比超级大国要容易收买。

尤其是在2018年和2022年世界杯投票中,过程完全不透明。22名投票执委之一的贝肯鲍尔炮轰:“具体的票数不会对我们或者媒体公布,这一点也不透明。”这22名拥有世界杯“生杀大权”的决策人,他们的投票,决定世界杯举办国。对卡塔尔、俄罗斯来说,想要贿赂疏通关系,其实并不难。像布拉特、格隆多纳(去年去世)、哈亚图、杰克-沃纳、普拉蒂尼、特谢拉、哈曼、里奥兹(已被捕)等,无不陷入贪污、黑金丑闻。【详细

“对于那些像我一样热爱足球的人,谁都知道5月27日是国际足联历史上最糟糕的一天。现在我重申我上周的话,苏黎世的选举不是选举!现在会有更多的人认同我的看法,去相信这个所谓的公投完全就是一个错误。”

——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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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被FBI带走的6位国际足联高官大多为美洲小国的足协领导人,这些小国的选票对布拉特十分重要。图为被带走的委内瑞拉足协主席埃斯基维尔。

非营利组织?最大黑社会! 揭FIFA逍遥法外两大秘诀

几乎每年,全世界权威媒体,譬如《泰晤士报》、BBC、《纽约时报》都会揭露FIFA丑闻,每次都是证据确凿;安德鲁-詹宁斯的呕心沥血之作《FIFA黑幕》,震惊足坛,但FIFA岿然不动,还将詹宁斯封杀。FIFA这个组织,就像是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独立王国,丑闻铺天盖地而来,FIFA却还越来越嚣张。这是为何?得从FIFA的组织结构说起。

FIFA的总部注册地、总部都在中立国瑞士(瑞士2002年才加入联合国),是以民间非营利性质组织的名义运营,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主权机构,不接受任何主权机构监管。而瑞士国内的《反腐败法》,不具备对非营利性组织的约束力,这是一项法律真空地带——除非,FIFA内部整风,提供贪污腐败证据,瑞士联邦当局才能对FIFA进行调查。

在法律的真空地带,FIFA建立自己的游戏规则。譬如FIFA的《国际足联章程》明确写道:除FIFA特别规定外,任何事务不得向普通法庭求助。国际足联通过建立纪律委员会、上诉委员、道德委员会,对一切内部事务自行处理。当2010年年底媒体爆料世界杯申办严重丑闻时,FIFA运用自己的“法律”——道德委员会进行审判,结果自然是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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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BBC著名记者安德鲁·詹宁斯(Andrew Jennings)一直致力对国际足联内幕的调查取证,他对FIFA的跟踪报道已经持续了近30年,因此他还上了国际足联的黑名单,并被FIFA起诉。

有时候,我们看到轰轰烈烈的FIFA整风,其实只是左右互搏、排斥异己的权力之争。2006年10月,道德委员会召开成立以来的首次会议,许诺处理足坛腐败,净化足球环境,但快10年了,腐败愈演愈烈;2011年7月,道德委员认定亚足联前主席哈曼在FIFA主席竞选中为拉选票而行贿,禁止哈曼终身参与足球活动。没有哪国的法律参与,只是内部处理,这是“明镜高悬”的审判吗?当然不是,布拉特只是在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FIFA内部的权力之争摆上台面而已。

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不受法律管制的FIFA,总会有精彩的宫斗戏发生。布拉特的前盟友、前中北美及加勒比海足联主席杰克-沃纳,出任FIFA财委会副主席期间,连续3届世界杯都曝出受贿的丑闻主角,但FIFA组织不受法律约束,有布拉特力保他,一切风平浪静。但2011年哈曼和布拉特的政治斗争,沃纳不幸卷入遭到行贿举报,沃纳连同哈曼双双被停职,前者也宣布辞去FIFA副主席的职务,腐败调查不了了之。结论很明显,当FIFA爆发丑闻时如何处理?权力更大者清除异己,任由外界呼喊咆哮,FIFA自行处理,还得到快刀斩乱麻的好评。

有没有“勇士”自揭家丑,将FIFA贪污腐败诉诸于法律?别想了。1997年8月,时任FIFA主席的阿维兰热发布通牒:如果巴西政府一定要以惩治腐败的名义追究巴西足协的罪责,FIFA将开除巴西的会员资格,巴西队就别想参加1998年的法国世界杯。当时是什么情况?时任巴西体育部长的贝利,向总统卡多佐举报阿维兰热和女婿特谢拉滥用权力,管理不善、导致贪污成风,阿维兰热震怒:你要敢查,我就敢把巴西踢出FIFA!

足球史上最伟大的人物,贝利和马拉多纳,都吃过阿兰维热和布拉特的闭门羹。1994年世界杯,尽管美国人对贝利有很深的情愫,但阿维兰热和贝利恶交,他通告不准许邀请贝利参加开幕式,贝利只能自己买票;马拉多纳在2014年世界杯就大倒苦水:“布拉特不让我去看巴西世界杯,他绞尽脑汁想把我逐出足坛。”一直以来,马拉多纳都怒斥布拉特贪污腐败,让足球变得丑陋。但球王也只能在言语上攻击布拉特,毕竟玩政治手段,老马不是布拉特的对手。

贝利想查阿维兰热,反倒被警告;老马想扳倒布拉特,反倒被孤立。两大球王尚且如此,其他人又怎能干得过世界最大黑社会组织FIFA?【详细

"我觉得一切来得正是时候,腐败的国际足联需要重击。法律会让“罪犯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被捕的人最终会被送进监狱。我认为距离布拉特戴上镣铐已经不远了。"

——安德鲁·詹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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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亚足联主席默罕默德-本-哈曼就因与布拉特的斗争失败而被曝出贿选丑闻,被迫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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