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体育11月27日报道:
“又是一则最好的移民广告!”
在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爆发之后,这个并不新鲜的观点再次被提及,“这两周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移民广告,真是让人绝望呐。或许我有机会逃离这片土地吗?”然而不幸的是,在很多中国人考虑带着孩子移民的时候,在大洋另一面的美国,这样的事情无时无刻正在发生着。
20年368人称遭受过性侵 平均每20天就有一个女孩受害
密歇根州,2010年。长期担任女子体操队主教练的菲利普-佩奇毕夏(Phillip Paige Bishop)因为猥亵一名10岁女孩而被定为二级强奸罪入狱,同时作为性犯罪者被登记在案。
加利福尼亚州,2012年。体操队的牙医兼教练戴维-瑞克维姆(David Reiakvam)认罪,他承认对和自己一家住在一起的两名女队员实施了性侵。其中一个女孩是一名特技体操运动员,她称自13岁开始遭到教练的强奸。另一位女孩在法庭判决时发言称:“丛林中的野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势,肆无忌惮地蹂躏无辜脆弱的幼童。”
印第安纳波利斯州,2014年。前奥运教练马文-夏普(Marvin Sharp)以猥亵儿童的罪名遭到逮捕,警方在他使用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未成年女孩的色情图片和视频,在警方的调查中,一位来自夏普体操学校的女孩表示,夏普曾强迫她拍摄裸照。还有一位女孩透露夏普多次坚持为她整理体操服装,趁机摸她的私处。
宾夕法尼亚州,2016年5月。教练基思-卡伦(Keith R. Callen)被捕,一名体育官员指控其存在性侵的犯罪行为,经调查发现,卡伦同时涉嫌自2012年开始的对一名青少年女子体操运动员实施性侵。卡伦坚称自己无罪,案件目前正在审理。
印第安纳州,2016年11月。28岁的美国体操协会成员肯尼斯-阿诺德(Kenneth Arnold)被指控在宰恩斯维尔的一家体操馆内,在体操训练过程中借整理训练服为由,将手伸入两名体操运动员的紧身衣和触摸其私处。阿诺德否认了指控,拒不认罪。
伊利诺斯州,2016年12月。警方逮捕了21岁的约翰逊·汉农(Joseph Hannon),指控他在梧桐市(Sycamore)一家美国体操协会认证的体操馆对一名9岁女孩实施性侵。据警方透露,被指控性侵幼女的汉农当时正因贩卖毒品而处于重罪缓刑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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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收集整理的资料显示,从受人尊敬的奥运冠军教练到与业余从事体操教练员的年轻人,美国体操界各阶层共115名成年人被指控曾对年幼运动员实施性侵。性侵行为在美国各地都有发生——从东北角的缅因州到西南角的加利福尼亚州,从西北角的华盛顿州到东南角佛罗里达州,以及整个中西部地区。
没有人知道过去20年来美国体操馆内有多少儿童接受性骚扰或性侵犯,《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和《今日美国》 对全国数百份警方档案和法庭案件分析后,首次发现这个问题多么普遍。至少有368名体操运动员指控教练、体操馆老板和体操馆其他人员的某种性侵犯。也就是说,每二十天,就有一个女孩遭受这样的噩运,而这一数字还是不完全统计的结果。
专家认为,受害者的实际人数可能要高得多——也许是现有数字的三到五倍 ——因为绝大多数人受害者不愿出面曝光他们的色魔教练。更多的是因为教练积威甚重,运动员迫于压力不敢发声。
数百名体操运动员多年来遭受教练性骚扰的证据,在埋藏在提交给全国各地法庭和警察局的文件中。这些孩子的名字通常直接用首字母代替,或直接被称为“受害者1号”。受害者中,有业余体操运动员也有奥运冠军。 他们有的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有的还只是幼童,最小的受害者只有6岁,这些受害者大部分都是女孩。
许多女孩说,她们由于信任教练,因此没有将教练的行为往歪处想;还有些女孩认为当时教练在和自己谈恋爱;也有人坚称自己受到了性侵;个别女孩被教练以奥运参赛资格相威胁。这些“色狼”教练中,有人还是受害者父母的朋友,有些受害者将教练当做是自己的父母,渴望取悦教练——即使这意味着屈服于教练的性侵要求。而女孩们遭遇性侵的场所,甚至包括德克萨斯州著名的Karolyi Ranch训练营,该训练营是美国体操队顶尖女运动员的训练基地。
禽兽教练拍摄大量裸体视频 在各场馆肆无忌惮地穿梭
从2000年开始的十多年时间里,体操教练杰弗里-贝特曼(Jeffrey Bettman)在俄勒冈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体操馆的更衣室里安装秘密摄影机,拍摄儿童色情作品。
贝特曼(Jeffrey Bettman)在俄勒冈担任教练时拥抱一名女孩。他因为儿童色情被判监禁25年。根据法庭记录,贝特曼拍摄了至少49个体操运动员裸体或部分裸体的视频。
根据法庭记录,贝特曼拍摄了49个体操运动员的视频,其中许多是裸体或部分裸体。这些女孩的年龄在8岁至16岁之间。据官方说,贝特曼还拍摄了220张女孩的照片,照片中放大其私处。贝特曼还被指控猥亵儿童,但他本人否认了这一指控,也并没有被起诉。
贝特曼最终在俄勒冈州被逮捕,而在此之前,贝特曼就曾在加利福尼亚州因性侵女运动员而被举报。这起诉讼后来被撤销,贝特曼在另外两家体操馆也因同样的原因被解雇,直到他被逮捕。
这是体操馆老板都会遇到的一个典型问题:由于教练的某些不恰当的、但并没有构成犯罪的行为而解雇教练。这些教练在被解雇后不会被登记在案,也不受跟踪监督,而当有人问起时,体操馆的老板也不愿意毁掉教练的名誉。因此“色魔”教练可以毫无阻碍地从一个体操馆转移到另一个体操馆,将魔爪伸向更多无辜的幼童。
根据前健身房老板吉尔-希尔(Jill Hill)的回忆,当贝特曼在2004年第一次来到梅德福时,他看起来很和蔼可亲。她说,她后来注意到贝特曼会让一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亲吻她们的额头,让她们把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
希尔在2008年开除了贝特曼。不久之后,一位家长告诉希尔,贝特曼猥亵了她的孩子。当时她想求助于警察局。但当局最终表示,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提起诉讼。与此同时,希尔发现贝特曼在俄勒冈州格兰茨帕斯的另一个体操馆工作。和许多其他健身房老板一样,希尔想要提醒美国体操协会这个教练存在劣迹。她不仅和州立机构的主管联系,还联系了当时在美国体操协会总部担任女子项目主任。
那时候,希尔并不知道贝特曼拍摄了那些照片,但她向体操协会描述的、贝特曼的行为已经违反了美国体操网站上列出的规定,但是按照美国体操协会的规定,违反这些行为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据警方透露,在那段被调查却未被停职的时间里,他又偷拍了11个女孩。四年后,警方发现贝特曼在网上分享了儿童色情录像,于是立即逮捕了他。警方查获其电脑中储存大量儿童色情作品,并确定了他在两个州执教的过程中偷拍了49名体操运动员。他用受害者的姓名首字母标记了每个视频。
贝特曼最终在2016年1月承认11项对未成年人的性侵罪名和1项散播儿童色情作品的罪名。他将在联邦监狱服刑25年。美国体操协会官员对此的回应是“体操协会了解到此事已上报执法部门,并持续关注了案件进展。随后,我们了解到他被捕的情况,并采取了适当的措施。”事实是,在贝特曼认罪前不久,美国体操协会才将他列入黑名单。
美国体操协会奉行“金牌至上” 无视指控+推卸责任
几位美国体操界业内人士表示,美国体操协会一直信奉“金牌至上”原则,对其教练员的犯罪行为无底线地纵容,无视运动员提出的性侵犯指控。
夏尔曼-卡恩斯
前体操运动员夏尔曼-卡恩斯告诉《星报》记者,美国体操协会主席佩尼对性侵犯指控的反应让她感到失望。
著名体操教练博格于20世纪80年代初被指控对一名体操运动员实施性侵,但在那之后他被判无罪,继续执教长达二十年之久,卡恩斯和其他运动员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决定集体发声,向体操协会递交举报文件。在2009年递交给佩尼的指控信中,这些女运动员表示,她们都在二十年前遭受过博格的虐待,有的是身体虐待、有的是精神虐待,还有的是性虐待。她们要求美国体操协会开除博格。
这些递交举报的运动员称,自己举报指控并没有受到体操协会的重视。因为在所谓的“调查”过程中,美国体操协会还授予博格“美国年度最佳体操教练”的称号,并派他带队参加2009年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的体操世锦赛。
美国体操协会主席佩尼
卡恩斯这样形容美国体操协会的调查过程:“漫长,艰苦,痛苦”,有时甚至让这些运动员感觉到自己才是最烦人的。“他好像认为我们在夸大事实,”卡恩斯谈起佩尼时这样说道。
卡恩斯说:“如果是我接到举报,我会将被举报的教练暂时停职。并在调查过程中禁止该教练再和青少年运动员接触。但是佩尼先生并没有那样做。”
关于这一点,美国体操协会在对《星报》的回应声明中解释说:“当时负责评选年度最佳教练的工作人员对于博格先生正在接受调查一事并不知情。”
美国体操协会于2010年将博格停职,但博格并没有因为运动员们的举报而面临任何刑事指控。卡恩斯表示,她认为佩尼试图尽力隐瞒对于博格性侵的举报,以此维护其声誉,保证博格继续执教,不断为美国赢得金牌。
“如果你要举报那些著名的教练,那你就永远别想拿冠军了,”卡恩斯说。
而对于各流窜于体操馆的“色魔教练”,被寄予厚望的美国体操协也没有承担起责任,体操协会既没有对被解雇的色魔教练进行追踪监督,也没有推进其固定的制度制定进程。体操协会更是坚持认为,这一责任应属于体操馆的老板。体操协会在声明说:“协会认证的各体操馆是独立运营的企业,体操协会通常在罪犯被定罪逮捕时,才得知关于教练或工作人员对运动员实施性侵的消息。”
体操协会主席佩尼在2014年的一份证词表示,官员必须小心处理关于性侵的举报,“因为教练和运动员都是协会的成员”,并且教练员“很有可能”因不实举报而遭受政治迫害。协会官员也表示,根据美国泰德斯泰文斯业余体育法的规定,他们也无法随意吊销教练员的执照,因为要撤销教练的认证资格也需要走正当程序。
但在2005年和2006年在华盛顿递交的两起诉讼案件中,美国体操协会虽然否认自己在儿童性侵案中负有责任,可据案件记录显示,体操协会在模拟审讯后选择与原告达成和解,事实上,模拟审判的作用是为了让体操协会评估“确定责任的损失和金钱损失”哪个更严重。文件记录显示,其中一个诉讼案的“封口费”大约是100万美元。美国体操协会对此表示,这两起案件所签的保密协议都是经过原告本人要求才签署的。
有儿童权益倡导者认为,体操协会作为管理机构,也应该明确要求各场馆采取具体的安全措施后才能获取认证会员的资格。例如,体操协会可以对某些不当行为的明令禁止来对教练员进行规范管理,例如禁止教练送礼物给运动员、禁止教练员私自对运动员进行按摩、禁止教练员在健身房外与运动员有任何接触等,这些都是恋童癖者犯罪时的惯用手段。
可惜与世界范围内的很多官僚机构一样,美国体操协会也是和稀泥的高手,对待性侵这种事采取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态度。
受害儿童需用一生去疗伤 信任的裂痕难以弥补
心理专家说,遭受性侵的受害儿童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来疗伤。
一个遭到贝特曼侵犯的女孩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这种遭遇在全国各地的女孩子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她在一封给法官的信中写到:“贝特曼对我来说,比我所有的叔叔都要亲近,如果硬要排序的话,贝特曼教练就排在我的爸爸和爷爷之后。”
“但他摧毁了我对他的信任和感情,我感到自己遭受了背叛。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身体上,我都感到自己遭受了侵犯,这让我的成长过程变得格外艰难,这种状态已经折磨我很多年了。”
身心压力使她在七年级时患上了厌食症。贝特曼的所作所为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厌恶和憎恨,女孩写道,尽管她当时只有89磅重(80斤),但就是不想吃饭。
如今这个年轻女孩子已经步入大学生活,但她说,她仍然害怕贝特曼偷拍和散播的裸体照片有一天会出现在互联网上。这种担忧让她无法保持一段长久的交往关系。
她告诉法官:“我永远不会享受被人抚摸和拥抱的感觉了。这些本该是一种带给人快乐和享受,让人珍惜的行为,对我来说却是终其一生要抗拒的东西。”
天下乌鸦一般黑,但值得庆幸的是,尽管美国体操协会不作为,但最终不少参与性侵的教练、队医已经入狱,奥运冠军莱斯曼在网上发起的呼吁和活动并没有被干涉,他们能发出声音维护自己的权利。这些惩罚或许来得太迟,但法律并没有缺席。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是真正的天堂,违法犯罪是社会中必然存在现象。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在震惊、愤怒、谴责之余,不得不承认在中国,随着社会老龄化和城市化加速,以及二胎的放开,中国“幼有所育”机制的缺失已经越来越凸显,作为家长,或许我们能力有限,或许谴责宣传呼吁这一切都是徒劳,但这些事情是大家力所能及:加强性教育、关注孩子的心理成长,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