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ris Palmer
译者/kewell
纽卡索高中坐落在俄克拉荷马市南部，距离市中心约25分钟车程。这片建筑在平地上略显突兀地拔地而起，给老旧的62号公路上带来了一些现代感。在校内的训练馆里，一个男人的双眼闪着光。他不算瘦削，肌肉线条有如雕刻。他速度非常快，身材也非常强壮，他的气场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他咬紧牙，皱着眉，有节奏地喷着垃圾话。你会怀疑他在此种状态下还能否享受这场雷霆队内训练赛，毕竟，在训练营举办这种公开训练赛，也是为了更加贴近球迷。
但拉塞尔-维斯布鲁克还是为每一个判罚而争辩。
他对大前锋塞尔吉-伊巴卡越来越不满，这是他们开季以来第一次上场合作，挡拆打得很生疏。“哥们，我们得打小个阵容，塞尔吉打得太屎了。”他说，“这有多难吗？”
杜兰特把巨大的手掌放在维斯头上试图安抚他，阿杜经常这么做。助教达科-拉贾科维奇执教白队，也在帮气氛降温。“你要我怎么做？快说吧。”拉贾科维奇说。
维斯没理他，另一位助教莫里斯-奇克斯也过来插话，态度很轻松：“怎么了？”
“谁都不来接应！”维斯爆发了，“如果我突进去，最好有人TM过来帮我！不然我TM干嘛突进去。”
“你突进去不就放弃三分了？”奇克斯说。
维斯思索了一会儿，又骂了一句。随后重新上场。
1
康普顿大道坚实得无懈可击，这条路上的沥青已经被压出了各种条纹，反而别具美感，提醒着所有人它所承受的堪称不公平的重量和疼痛。但疼痛不一定是坏事，它反而能激出某种形式的希望，不是来自这里的人体会不到。这是维斯成长的地方，这条路的纹理、历史和疼痛他再熟悉不过。
他自己的太阳镜品牌在巴尼商店有卖，他的扣篮越来越受欢迎，谁都没有料到他在球场和时尚圈能混到今天，包括他自己，也不能给他今天的成功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康普顿大道或者杰西-欧文斯公园，还有他父母所住的小公寓里的客厅就是他的开始。
“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打NBA。”维斯说，“很多NBA球星从8岁开始就非常厉害了，而我一直等到了17岁。”
每个超级英雄都始于卑微，每个人都有出身，而且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康普顿大道已经刻进了维斯的DNA。
烧毁的建筑，卖酒的商店那犹如铁笼子一样的大门，还有不断闪着警灯呼啸而过的警车，这就是他的家乡。
“能成为今天的自己，我经历了很多困难。”他说，“在洛杉矶成长教会了我很多，我为自己的家乡感到骄傲。”
2
早上6点半，本-霍兰德才刚走进加州陆辛格高中的训练馆，其他球员还没到，球馆里只有一人在大汗淋漓地扫地。这位UCLA大学的篮球教练以前还从来没有关注过维斯，他感到很期待。
维斯不是他们招募来的大明星，霍兰德自己有更看重的全美最佳阵容球星。他听说维斯速度很快，防守非常激情。他想，以维斯的资质，给一年级的达伦-科里森打替补还不错。
几分钟后，陆辛格高中的教练雷吉-莫里斯与霍兰德见了面，简短了聊了一阵，莫里斯向他保证，他会欣赏维斯的。
“拉塞尔是谁？”霍兰德问道。
“就是在扫地的这个。”莫里斯说。
维斯扫完地之后，把队友都叫到了更衣室，开始给他们鼓劲，为晚上的比赛做好准备。而后他跟队友跑了出来，开始进行跑步和上篮训练。
“维斯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球队领袖，而这个印象非常深刻。”霍兰德说。
当霍兰德回到UCLA的训练营后，他对一直很推崇维斯的助教克瑞-基汀说：“那孩子不是控卫。”
基汀回应道：“我从没说他是控卫，我只说过他很能打。”
当时他们也不知道维斯究竟能打成什么样，但确实很欣赏他。基汀已经悄悄关注了他好几年，虽然以前他的同事完全不理解。
助教唐尼-丹尼尔斯就很不理解，直到看过维斯在高中对阵威切斯特的比赛才有所改观。他两次投出三不沾，做的决定也很糟糕，经常发脾气，这种表现可不能帮助球员赢得奖学金，但丹尼尔斯也说：“这孩子真能打。”
丹尼尔斯一直相信，斗志和拼劲可以影响每回合的结果。维斯的臂展和速度给了他防守优势，而他犯的大部分错误都在试图让队友参与进攻的时候，他的跑位、跳跃和出手都比预期要强，而他更是不惧倒地抢球。
“不能因为一场发挥不好，就给一个孩子盖棺定论。”丹尼尔斯说，“应该观察他的长期潜力，他有能力把球放进篮筐，但他那时可真够青涩的。”
维斯高三那年，基汀看他打了6场比赛，是当时NCAA规定的最大值。当时现场根本没别的球探，而他也有时候经常跑了大老远的路结果看了一场糟烂的比赛。他也经常被问到为什么要招募这个不会投篮的5尺9寸的后卫。
“他简直会像一条疯狗一样无休止地斗争。”基汀说。
维斯的疯癫大部分继承于自己的父亲老维斯，他同样也是职业街球手，从小就训练儿子的篮球技巧，为儿子发明一些独特的训练方式。
“他们的训练简直算得上军事化，”维斯的康普顿老乡乔丹-汉密尔顿说，“这培养出了他的职业精神。”
老维斯会要求儿子做俯卧撑、掌上压，还有无休止的折返跑，在沙坑里训练弹跳。维斯也就此明白，要学会什么，就得付出艰辛努力。老维斯总说：“比别人更努力，比所有人更努力。”
不过，维斯当时不仅身材小，还很瘦，很多时候没有存在感，很容易被忽视、被质疑。老维斯要他把这些负面能量都转化为动力，他的心态和技术都在被逐渐打磨。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维斯说，“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个性。假如我做什么，就该负起责任。”
维斯的家庭并不富有。他们住在一间老公寓里，母亲香农整天都在犯愁如何给儿子们添衣服。“我以前穿什么都是妈妈定的，”维斯说，“她会为我挑选好衣服，让我看起来很挺括，虽然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她给我买。”
维斯虽然也打橄榄球，但他最想得到的还是篮球奖学金。但因为生活的环境，老维斯自己也没少打法律擦边球，所以他更加保护儿子，维斯少年时期很少去外面鬼混，父母不允许他变成街头不良少年。
“我那时候想去华盛顿上学，但学校很差，我爸爸不希望我去，于是我转校到陆辛格，但其实也没好多少。”他说。
但老维斯对莫里斯教练很放心，愿意把儿子交给他调教。维斯高一的时候5尺8寸，鞋码13号，进不了正选队。当他在高二打上正选后，也没有知名训练营对他感兴趣，维斯当时很抗拒看到报纸上有哪些少年天才取得了成功，他只想在本地联赛打好就可以了。
“我不羡慕城里的那些优秀球员的表现，说实话，我没关注过。”维斯说，“我不会追星，只想乖乖待在家里不惹麻烦。”
但常年的训练让维斯终于迎来了爆发的机会，在高三他长高了5英寸，每场比赛砍下25.1分8.7篮板3.1抢断的数据，被选进了州最佳阵容三队。基汀已经十分关注他，并且得到了维斯一家信任，但此时却出现了问题。
UCLA的后卫乔丹-法玛尔将决定维斯的命运，假如法玛尔不去职业联赛，维斯就拿不到奖学金。霍兰德是以为法玛尔会留队的，“我觉得我们不需要维斯布鲁克。”他说。
但基汀知道法玛尔一定会进NBA，他已经在队里跟科里森争老大了。后来霍兰德和基汀开车沿着拥堵的405公路找到了维斯的家，当时维斯还跟哥哥雷蒙德住在一个房间。在他家的客厅里，都是孩子们获过的奖，和合照。
两位教练进了家门后，维斯坐在父母中间，长腿向前伸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少开口讲话。当霍兰德介绍UCLA的奖学金计划时，基汀却在想别的问题。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的手和脚竟然那么大，”他说，“这孩子还会继续长身体！”
维斯当时并非籍籍无名，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对他非常感兴趣，已经邀请他参加训练营。而当他参加完回来的那天，法玛尔宣布将参加NBA选秀。维斯直接去了UCLA大学，在意愿书上签了字。
3
球员们被分为三人一组，勒布朗、安东尼和杜兰特在球场左边，维斯、库里和保罗在另一边。
全宇宙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场美国男篮队内训练赛上。约翰-卡里帕利咧着嘴坐在场边，身边坐着他调教出来的状元秀约翰-沃尔和安东尼-戴维斯；格里芬在球场另一端练习干拔，他的大学教练杰夫-卡佩尔在为他抢篮板；K教练跟各路名流和篮球势力代表打着招呼。
而场上这组3V3投篮对决在逐渐升温，库里在接球即投环节一投未丢，大胜对手。运球一次投篮的环节则因安东尼和阿杜的存在而失去了悬念。接下来就是进去转身接球跳投，杜兰特投进一记后仰，CP3也打进高弧度抛投，双方都在不断命中，并江浙垃圾话。安东尼每进一球，勒布朗还都给他“配音”助威。
轮到维斯了。他接到球后，背对篮筐，雷霆助教蒙蒂-威廉姆斯是防守者，维斯用肘顶住他准备背打，转身一沉肩突破就将威廉姆斯顶开。威廉姆斯退开后看了维斯一眼。
就在一天前的另一场训练里，他们有过类似的练习，威廉姆斯说他提醒维斯这个训练营是无对抗的，维斯则回复道：“别跟我说这些屁话，继续来吧。”
4
维斯的生活圈子虽然小而紧密，但他在UCLA还是交到了不少朋友。在入学时他只有17岁，非常渴望接触新环境，在大一暑假，他遇到了一位叫妮娜-厄尔的女球探，他来自40英里外的波莫纳。她跟维斯一样充满激情和斗志，她在给维斯的球探报告上写道：“球队里速度最快之一，擅长反击快攻。”
霍兰德说：“我经常跟维斯说，他俩是完美的一对，他们在相爱在一起再自然不过了。”
维斯很少宅在宿舍，当不训练或学习的时候，他也非常热衷参加校园活动，比如田径训练、垒球比赛，女篮的比赛几乎场场都看，也会和篮球队友一起去看橄榄球队的比赛。
“他什么都要参与，简直就是大学里最受欢迎的家伙。”霍兰德说。
维斯也会被与自己个性完全相反的人所吸引，他跟卢克-理查德-巴莫特关系很好，巴莫特家境很好，自己有辆车，经常捎带维斯一起去训练。而维斯真正看重的，是这位来自喀麦隆的小前锋与他的文化背景完全不同，是巴莫特让维斯成了说唱爱好者，也给他介绍了喀麦隆的辛辣美食。
他也问巴莫特的室友，中锋阿尔弗雷德-阿波亚自己在喀麦隆首都雅温德，维斯也很佩服他有天想要竞选总统的雄心壮志。
在大一赛季的客场旅途中，维斯跟阿隆-阿弗拉罗是室友，他是球队的得分王，也曾在2007年带队闯进最终四强。
“他是个很酷的家伙，”阿弗拉罗说，“他总是穿着很干净，很爱说话。他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们经常谈笑，相处得很好。也不知道怎么会把我们安排在一起住，但他是个很好得室友。”
维斯对于学习也有很大热情，最喜欢上美国流行文化的课程，对论文投入了很大心血，经常造访导师办公室。他的教授，玛丽-科里博士也说：“他很谦虚，也很友好，也真的有求知欲。”他经常和来交换访问的中国学生自拍，也喜欢和那些来充电的耄耋老人聊天。
有一次，丹尼尔斯问维斯最喜欢哪位球员，维斯说：“保罗-加索尔，我喜欢他的技术。”
这让丹尼尔斯很惊讶，因为他觉得维斯是那种很有型很华丽的球员，但他也理解维斯的答案。“以他对篮球的知识和虔诚，说加索尔一点也不奇怪。”他说，“拉塞尔总是与众不同，说话让你捉摸不透。”
“他不能说是嬉皮士，你不能给他贴标签。”丹尼尔斯说，“他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而且这不是自从他进入UCLA才有的。”
不过，维斯成为校园宠儿已经是后话，在他刚进入大学的前两周，是完全迷失的状态。“我对他很严格，”霍兰德说，“逼迫他，有时候确实太严格了。”
在一次防守练习中，维斯原本应该回防，但他选择冲抢进攻篮板，让霍兰德越来越不满，最终把他赶下场，维斯也很生气地回击了教练。后来基汀开始观察维斯，关注他的身体语言和说话腔调，以及他对周遭一切的反应。然后他明白了。
“要去听他说了什么，而不要在乎他说话的态度。”基汀这样告诉霍兰德。而他们之间的相处问题也就此解决，维斯变得更容易执教，也开始理解大学的比赛。
但霍兰德仍然更相信阿弗拉罗和科里森的稳定，在他团队为先的理念下，他们俩的战术执行力非常强。教练们也没办法让维斯慢下来，球队都跟不上他的脚步，而他也觉得自己相当脱节。
“他的节奏很奇怪。”霍兰德说，“感觉他好像只能活在那个速度一样。”结果维斯每场比赛只能打9分钟，得到3.4分0.8篮板0.7助攻的数据。
但在接下来的暑假，维斯迎来了篮球生涯里的最大突破之一，他每天早上6点就起床去训练投篮，随后再进行高强度的举重练习。平时他也经常去校园看有没有野球可打，不管对手是不是职业选手。就这样，维斯和科比、加内特以及安东尼都交过了手，而在他遇到的职业球员中，很少人能在速度和运动能力上胜过他。
“没人想去防守维斯。”巴莫特说。
教练是不允许观看下季训练的，但霍兰德还是碰巧撞见过巴朗-戴维斯和厄尔-沃森根本跟不上维斯的场景。“他们都过来跟我说——天哪。”霍兰德回忆道，“他在那年夏天彻底爆发了。”
等到大二，维斯就坐稳了首发位置，也更加照顾球队的节奏。在对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比赛中，维斯打了40分钟，只失误了一次。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找到出手机会，也从科里森身上学到了很多。他防守积极但很少犯规，因此也被评为Pac-10赛区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
赛季结束后，维斯来到霍兰德的办公室，他说自己想参加选秀。霍兰德有些犹豫，因为科里森已经要离开，他希望维斯能在大三继续成长为更全面的球员。当时维斯已经能排在选秀榜20-30位之间，霍华德觉得他如果继续磨练一年，可以上升到前三顺位。
而且他知道维斯已经成了球队灵魂。
“任何教练都会梦想着执教这样的球员。”他说，“他是一位难以置信的领袖。他非常积极，欢迎任何人的到来。他的个性总是充满正能量，在各种性格测试中都显示了出来。我真的很想念他。”
5
西雅图超音速队的训练已经结束了20分钟，首发后卫厄尔-沃森去了主教练PJ-卡莱西莫的办公室，当时卡莱西莫正准备看球队下一个对手的比赛录像，并打一些联络电话。
沃森敲了敲门，进来后对卡莱西莫说：“你得来看看这个家伙，这是他们最好的球员了。”
当时超音速已经在关注维斯，但他们更想选择一位大个子，而维斯在UCLA的数据也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但厄尔一直在讲个不停，”卡莱西莫回忆道，“他一直说维斯是球队最强，所以我们对他的态度也更加认真了，因为他讲得非常投入。”
在维斯宣布参加选秀后，他开始与训练师罗伯-麦克柯莱纳罕一起合作，他每天都回到圣塔莫尼卡高中进行90分钟的高强度训练。学校的训练馆离海边很近，维斯一直都很钟爱老旧的训练馆，地板踩起来嘎吱作响。
所有与维斯合作过的教练或训练师都希望他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慢下来。“他的天赋太可怕，完全不懂得如何慢下来。”麦克柯莱纳罕说，“他需要学会用不同的节奏打球，这会让他更加难以防守。”
麦克柯莱纳罕对维斯说，最强球员——科比、德克、勒布朗们都懂得如何慢下来打球，他们可以完全控制节奏，让防守者掉进陷阱，然后再用技术创造出想要的投篮机会。
“在这个联盟，慢也是快。”他说，“比起让球员练加速，我能希望他们能学会减速。”
一开始，维斯要求麦克柯莱纳罕每天都去训练馆，就跟他12岁这样要求自己的父亲一样。为了练好干拔跳投，麦克柯莱纳罕让维斯先从一个点出发，全速运球推进到相反的位置，接球后干拔起跳，为此他们也给翼位起名叫“杀手位置”。还有一种训练是让他从罚球线起跑，跑过全场在另一端罚球线起跳投篮。
6
超音速抽到了4号签，准备试训大约20位球员，他们最想选斯坦福大学的布鲁克-洛佩兹，总经理萨姆-普利斯蒂很欣赏维斯的运动能力，但他不确定维斯能与杜兰特搭档，超音速迫切需要增强内线防守。
在选秀之前的排练中，卡莱西莫把票投给了洛佩兹，他认为这样的长人很少见。但在圣塔莫尼卡看了维斯训练45分钟之后，普利斯蒂就已经确定要选他了。
7月3日，卡莱西莫正与妻子庆祝结婚10周年纪念日，他接到了普利斯蒂的电话，得知球队将会搬迁到俄克拉荷马城，第二天就得去找合适的训练馆，并且着手翻修工作。卡莱西莫计划在夏天跟维斯一起训练，但一直没空，结果他也因此错过了磨合的机会。
在主场输给黄蜂25分之后，普利斯蒂就告知卡莱西莫他将被卸掉主教练的职务，因为球队只取得了1胜12负的开局。斯科特-布鲁克斯将成为球队的临时主帅。塑造维斯成长之路的人就变成了布鲁克斯，他最重要的助手雷克斯-卡拉米恩在一年后也加盟了雷霆。
“你可能都无法在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中建立信任，”卡拉米恩说，“我们必须互相试探，看看能提供怎样的帮助。当他尝试一些新东西的时候，我们提出建议，如果有用，那么信任就开始建立了。”
几年后，维斯已经非常信任卡拉米恩，甚至在比赛关键时刻，他会对卡拉米恩讲雷霆该打什么战术。卡拉米恩则会从衣袋里拿出战术卡，让维斯根据对手来挑选。
“他会全看一遍，做出选择。这也算是一种信任，我们让维斯来决定比赛打什么战术。”卡拉米恩说。
维斯再也不是那个没有存在感、容易被忽视遗忘的孩子。现在他已经是MVP候选人，4次入选全明星，拿到过一次全明星MVP、一次得分王和一枚奥运金牌。
卡拉米恩总结道：“对于那些质疑他的人，维斯还有什么需要证明呢？”
7
回到那场雷霆的队内对抗赛。下一球就能决定胜负，伊巴卡没有做好挡拆，给了诺瓦克空间。新秀卡梅隆-佩因把球传给诺瓦克，助他投进了压哨三分。
“X！”维斯喊道，“真TM扯淡！”
他怒视了伊巴卡一番，获胜的第二阵容非常兴奋，拥住了诺瓦克。
维斯愤怒地走回板凳席，坐在末端，外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他抬起眼朝前看，喘着粗气。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这样对大家都好。他双数握成拳，两肘撑在膝盖上。
杜兰特走到他身边，又摸了下他的头。“0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他说完就走了。
也有一些球员过来鼓励维斯，并触碰他的拳头。维斯谁都没理，观众席上的孩子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把球鞋送给他们。新教练比利-多诺瓦有些小心地对他说：“你在倒数第二个回合传了个好球，意识很好。”
维斯也没有动作，这让多诺万有些疑惑，“打得不错。”他拍了拍维斯的肩，有些尴尬地转身走了。维斯仍然一直向前盯着，似乎没有发觉任何人的接近。
这就是他应对失利的方式。“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永远都不。”他说。
你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同样，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维斯布鲁克的坚不可摧。
本文来源：网易体育
作者：ke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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