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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真正的"造物主"——没有他们,联盟今天只能期待海沃德大战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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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纪录片《最后之舞》前两集的上映,再次引爆球迷们关于“历史影响力”的争论。无论中美,新闻舆论和网友都把勒布朗扯进了话题中心,“谁才是历史第一人”的问题,到了今天,有了全新的解释。


勒布朗的支持者认为,如今球员主导联盟,NBA的影响力全球化,勒布朗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他的几次惊人大胆的决定,让球员们开始解放天性,全力追逐梦想,加之重返骑士夺冠的传奇性,让他足以竞争历史第一人的位置;而乔丹的拥护者们则直接强调:乔丹的历史地位独自一档,没有他就没有NBA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乔丹不仅是篮球运动员,更是一个世界级的公共人物,在知名度和对篮球的推广上,根本就没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查克-库珀应该有着远远高于二者的史诗级地位,无人能比肩。因为他是第一个进入NBA的黑人球员,真正为NBA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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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首位黑人”这个头衔上更多被人们提起的球员是厄尔-洛伊德,他是NBA历史上第一个登场的黑人球员。在1950年10月31日,洛伊德作为第一个黑人球员登场亮相,创造了NBA的历史。实际上那年共有三个黑人球员进入NBA,洛伊德是占了赛程的便宜,率先登场,成为第一个在NBA出场的黑人。不过洛伊德当年是在第9轮第100顺位才被华盛顿国会队选中,真正第一个被选中的黑人是查克-库珀,他在70年前的今天以总计第14顺位就被选中,选走他的是波士顿凯尔特人


第三位则是内特-克里夫顿,这位是在哈林环球旅行者队表现抢眼,而被尼克斯决定签下,27岁以自由身登陆的NBA,所以他也占据了一个第一位——第一个签下NBA合同的黑人球员。

洛伊德被视为“打破了NBA肤色的壁垒”,而且他也和在锡拉丘兹国民队的队友吉姆-塔克成了第一个在NBA捧起总冠军的黑人,还入选了名人堂。但库珀的情况就全然不同了——选择他的球队是凯尔特人,波士顿可是全美种族主义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当地报纸《波士顿环球报》在2017年年底发布了一系列波士顿种族主义现状调查报告,报告的结论是:在如此自由的今天,种族主义仍然活跃。文章写道,“的确,这里的种族主义不像以前那样张扬,整个城市也的确变得更包容,但是财富和权利不公依然很普遍,种族主义态度依然强大,即使它以更微妙的形式存在。”


这项报告在美国的8个主要城市采样后发现,波士顿被非裔美国人视为“最不欢迎有色人种的城市”,超过半数(54%)的人认为波士顿“不欢迎”他们。

凯尔特人后卫马库斯-斯马特就曾遭遇过一件让他永生难忘的事情:当时他开车等候红绿灯,一个女子领着一个小男孩在人行横道中央,车灯变绿了,斯马特鸣笛警告这位女士,他回忆说,“我当时冲着窗外喊‘对不起,女士,要是你和孩子不想被车撞的话,赶紧离开车道,车流来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被车撞了’。”

斯马特根本想象不到,这个身上穿着凯尔特人4号以赛亚-托马斯球衣的女子,直接对他说出了F开头的词汇,“X你的,你这个XX养的黑鬼!”站在路边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你穿了件托马斯的球衣,你看比赛了吗?那可是斯马特啊!”


几年后回想起这件事,斯马特仍然心有余悸,他说,“他们给你喝彩加油的时候,你肯定听得到。但他们骂你了,你也忘不掉。我为波士顿打球,可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在我加入他们之前,波士顿就是一个充满着种族主义的城市,”曾经带领凯尔特人拿下2008年NBA总冠军,即将在凯尔特人退役5号球衣的加内特说,“等到你成为一个凯尔特人,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1974年,波士顿爆发了著名的“校车危机”,白人和黑人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导致波士顿公立学校的种族隔离更为严重,而在1950年的NBA,这种情况就更可怕了。

在NBA刚建立的时候,这是一项完全属于白人的游戏——球员们穿着带皮带的工装短裤,打一场他们认为“黑人无法理解”的比赛。很快他们发现,黑人有着更好的运动天赋,但当时双方早已出现肤色壁垒,最初没有人想过要引进黑人。


所以库珀的生涯起步举步维艰,他不但遭受了白人的歧视,也遭受了同种族的抵制——在当时的黑人群体看来,选择加入一个全是白人的联盟,无异于数典忘祖。

所以第一个选中黑人的球队是凯尔特人?完全不能想象。在1950年,当凯尔特人老板沃尔特-布朗在第14顺位选择库珀的时候,他被告知,库珀是一个“黑鬼”,不配打NBA。而布朗的回应是,只要库珀能上场打球,哪怕他是个斑点人都无所谓。

2019年,库珀入选了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而他早在1984年2月5日,57岁时就因为肝癌去世了,那时候迈克尔-乔丹还没进入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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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NBA的第一位黑人球星,同样也来自凯尔特人。1956年,凯尔特人用第二顺位选择比尔-拉塞尔,“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将两位名人堂成员克里夫-哈甘以及埃德-麦考利交易掉,换来拉塞尔的选秀权。“当时每个人都在嘲笑,他们觉得奥尔巴赫在篮球上犯了巨大的错误,”萨姆-桑德斯说,这位黑人前锋在1960年被凯尔特人选中,随着拉塞尔赢下了8个总冠军戒指。


凯尔特人还开创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先河:1964年12月26日,汤米-海因索恩受伤,凯尔特人派出了历史上第一个五个黑人的首发:拉塞尔、桑德斯、KC-琼斯、萨姆-琼斯和威利-诺尔斯,凯尔特人最终以97-84击败圣路易斯老鹰,这套全黑人阵容在那个赛季首发了12场比赛。

1966年,拉塞尔取代奥尔巴赫,成为NBA历史上第一位黑人主教练,他在1966-69赛季执教凯尔特人,总战绩为162胜83负,拿下了两枚总冠军戒指。

“凯尔特人在许多球队还没开始考虑的时候就率先消除了种族障碍,”麦克斯维尔说。

但实际上,波士顿的种族歧视问题依然很严重。


拉塞尔在1956年加入凯尔特人,他在自传中把这里称作“种族主义跳蚤市场”,拉塞尔写道,“除了腐败的市政厅,极端的投掷砖块的种族主义者,每天嚷着‘把他们送回非洲’,还有假装激进的大学生之外,这座城市还是挺好的。”

拉塞尔出生于加州奥克兰,在旧金山大学就读之后来到波士顿,他是波士顿的第一位黑人球星,但常常被凯尔特人的一些球迷口头侮辱,他在比赛中也从未感到“受欢迎”,他在波士顿郊区的房子遭到了破坏,破坏者在墙上喷涂N开头的单词,把啤酒倒在台球桌上,砸碎了他的奖杯,还在家里的很多地方到处排便,当拉塞尔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被击垮了。

“他从此变成了一个充满愤恨的人,”桑德斯说。


1972年3月13日,凯尔特人在TD花园球场举办了一项私人的仪式,来退役拉塞尔的6号球衣。在迎战尼克斯的一个小时之前,球衣在球员们和亲戚朋友们的面前被升起来。当被问到为什么没有对公众开放退役仪式时,拉塞尔回答说,“你知道我不喜欢。”

拉塞尔相信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应有的尊重和称赞,因为他是黑人,拿到11座总冠军都不值一提。

桑德斯说,在1960和1970年代,因为他是黑人,出租车都不愿意拉载他,更不用说在城市里租公寓了。

凯尔特人传奇球星乔乔-怀特的遗孀讲述了那些曾经遇到的种族事件,她证实了拉塞尔和桑德斯的遭遇,但也表示,“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先驱,后来的皮尔斯、加内特、厄文和塔图姆们才能得到正确的对待。”


这种情况实际上没有得到太过明显的缓解,在80年代凯尔特人受到极大追捧,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们的两大核心伯德和麦克海尔是白人,主控丹尼-安吉也是白人,而黑人球员帕里什和丹尼斯-约翰逊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1990年加入凯尔特人的迪-布朗遭遇了种族事件,他当时报警,结果被八名警察用枪指着,“放下武器”,布朗说,“这是钢笔,不是枪。”但警察用枪对着布朗,让他脸对着地面。

一名路人认出来说,“这是个刚被凯尔特人选中的球员,”警察才放了布朗,布朗说,“如果没有人认出来,我应该就被戴上手铐了。”


近20年后,迪-布朗还记得那天的遭遇,“我以为我那天会死,真的,我必须离开那座城市。离开波士顿之后,我再也没遇到类似的问题。”

2008年,情况大有不同,皮尔斯、雷-阿伦和加内特都是黑人,朗多和帕金斯也是,加内特的巨大人气让这种情况不复存在,在厄文加入凯尔特人、杰伦-布朗被选中时,他们都说对于种族问题有所耳闻,但已经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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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尔在多年后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他在波士顿市政厅门前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座雕像,纪念他为波士顿拿下的11枚戒指,总决赛奖杯也被命名为拉塞尔奖杯。

这个时代开始黑人占据主导,黑人比例已经超过四分之三,而且白人大部分都是国际球员。在联盟中黑人有着更多的话语权。从乔丹开始,到勒布朗,黑人球员口袋里的薪水开始不断翻番——乔丹在1997和1998年拿到的分别是3000万和3300万美元,勒布朗则拥有着一份10亿美元的终身品牌赞助合同。


而且不只是篮球领域,整个北美职业体育,现在都是黑人运动员的天下,偏见正在扭转,现在反而是白人被视为不具备运动力,白种人反而遭到了肤色的歧视。

这是历史在发展,NBA也在发生演变。乔丹不是改变肤色的先驱,勒布朗更不可能是。如果想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还想要表现逼格的话,那推荐提一下1950年第一个被NBA选中的黑人库珀,或者把上文中关于拉塞尔的遭遇讲出来听,如果非要精确到某一个人的话,或许“凯尔特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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