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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豆瓣评分8.4的电影,戳中了多少父亲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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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顺,感恩,懂事,一直是中国人的爱与规则。

中国人的童年时期通常没有资格发脾气,没有资格宣泄情绪,更没有资格摔门而去。

因为在大人的眼里:你可以委屈,但你要闹,请你掉头回房间,回屋哭去。

在自己房间里抱着枕头哭的夜晚,就是我们学会委曲求全,学会察言观色,学会压抑自己,学会突然长大的,一夜,又一夜……

好像每个人小时候,都有那种受了委屈愤懑不平,却无处宣泄的时刻。

那一刻,你发现自己不仅不被理解,还不能有所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懂事”两个字嚼碎,吞进肚里。这种感觉,好像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感受得到。

好无奈的成长啊!有时孩子心里有了圆形缺口,大人们为了填补,却二话不说拿着方形填补物往里塞……

缺口没补上,也还等不及自己长好,就已经被方形的棱角撑得越来越大。

适得其反,你却只能接受。反抗啊,逃避啊,甚至表现难过的默认啊,都不行……

大人们会说:“我们想方设法,就是为了填补你心里的缺失,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你却在这里不知好歹!”

你表现得不开心,还要问你一句:“你到底要怎样?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懂点事?”

不能发怒,不能抗拒,连默认都必须要以满足的态度默认,只有表现成这样,才能让这些大人们感受到孩子的“懂事了”,“听话了”,“长大了”。

“对于大人给我的爱,我只有笑着接受,对于成人世界的规则,我只能懂事地遵守。”

可笑啊,多少中国家长意识不到,他们有时用错误的方式对孩子表达的爱,无论有多无私,都和孩子们所需要的背道而驰。

最近一部豆瓣评分8.4的高分电影《狗十三》,把孩子的这份无奈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大人们的面前,不知戳中了多少父亲的痛处。

当他们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孩子们是如何逐渐懂事的时候,才幡然醒悟:“我那么拼命地想给孩子的爱,原来在他们心中,还感受到了一份逼迫。”

无奈,不仅是孩子的无奈,还是大人们的无奈,总是对不上号的那种无奈,是中国式家庭教育的困局。

就像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一个父母离异的青春少女,一个父亲再婚有了同父异母弟弟的姐姐,一个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孙女,一个除了英语一般学习非常不错的好学生,一个天文爱好者。

她叫李玩,那年她13岁。

13岁那年刚开始,她默默地接受父母离异的现实,在爷爷奶奶家平淡、懂事地成长;

13岁那一年中,她开始尝试抵抗大人们给她强加的那份爱与规则;

13岁那年终于结束,她在眼泪中终于学会了“懂事”,终于磨平了棱角,终于明白了无欲无求。

那一年后,她通过了进入成人世界的关卡,成为了适应世俗的一份子。

走进《狗十三》之前,那些父亲们还从未意识到,大人们需要从孩子的视角了解他们的成长心路历程。

直到他们突然从荧幕中看见孩子们眼中的痛苦,和自己沧桑无奈的影子……

1、大人总是用谎言,来弥补谎言

李玩喜欢看凤凰台,喜欢天文,喜欢读《时间简史》,所以在学校的选修课申请表上,写上了物理。

父亲一来从桌上抄起一支笔,强行把兴趣小组从物理改成了英语,原因是要拿兴趣小组补一补英语这块短板,所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父亲解释着,“你娃咋回事嘛”,“我那么累你跟我生气”,女儿已经愤愤离去。

作为一个离了婚的父亲,虽然对孩子有所愧疚,但面对在孩子人生路上的每一个选择时,也习惯于用自己权衡利弊方式在选项上画上对勾。

孩子委屈委屈,没事的。

李玩当然为父亲不尊重自己的爱好而生气,父亲当然也不愿女儿伤心。

所以父亲买了一只小狗,藏在纸箱里,放在爷爷奶奶家,等着孩子惊喜的发现。

这是大人们“哄孩子开心就行了”的逻辑,孩子们眼中的不被尊重,等到的一般都不是道歉和解释,而是买个新玩具,不管尊不尊重,哄开心了就好。

李玩惊喜,但她不要。

直到她发现小狗整晚上在纸箱子里呜呜哼唧着,害怕得睁着湿漉漉的圆眼睛。

李玩突然感受到,小狗和她一样,是同样的孤独,同样的被抛弃,同样的没安全感,同样的被“命运”。

那一刻她心软了,抱起了这只和她命运相似的小狗,放在了自己的枕边,小狗终于不呜呜叫了,而李玩和小狗汹涌而无奈的成长的故事,也从这一刻开始。

李玩把喜欢天文的愿望寄托在了小狗身上,她给它取名,叫爱因斯坦

小狗认定了李玩,李玩也依赖着爱因斯坦。

至此李玩都是一个接受着现实中一切的懂事孩子,直到爱因斯坦走丢的那一天。

爷爷,奶奶,父亲,继母坐在客厅里等孩子回家,父亲告诉他:爷爷年纪大了,买菜的时候追不上爱因斯坦,就让它跑丢了。养狗耽误时间,耽误学习,咱不养了。

李玩只问了一句:“你们去找狗了吗?”

双重心碎,其实小狗跟着爷爷去买菜跑丢了,她心中没有多少责怪,她责怪的是,家人对她喜欢的事物的态度,例如物理兴趣小组,例如小狗爱因斯坦。

李玩疯狂地跑出去每家每户的找狗,她觉得,至少她自己要捍卫和保护自己喜爱的东西。

大人们不明白,以为孩子只是少了个“玩物”,这多好解决啊,再买一条狗呗。

在李玩四处张贴寻狗启示,默默地去接受狗狗跑丢的现实,就像接受父母离异的现实那样。

过了几天,李玩坚定而不可思议的发现,大人们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家里多了一条长相和爱因斯坦一样的狗,所有人都指着这条对着李玩撅着鼻子示威的狗说,“这就是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找到了。”

荒唐!这群大人是多么的荒唐?

她发现她必须痛苦地接受着这份荒唐,一份不理解感瞬间包裹着李玩。

她撕心裂肺地向每一个人解释:“这不是爱因斯坦!我不需要它!你们不要骗我。”

但她环顾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张着嘴告诉她:“这怎么不是爱因斯坦?”,“这就是爱因斯坦!”,“你咋能说不是呢?”

对孩子来说,大人的意志,就是唯一的标准,大人说的话,就是铁定的事实。

李玩牵着这条被“指鹿为马”的小狗,准备将它逐出家门,用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告诉这群荒唐的大人们:“即使是找不到爱因斯坦,我也不愿这样欺骗自己!”

爷爷站出来了:“你还要作甚!”,爷爷象征着家庭的权威,孩子要服从于家庭,不管委不委屈,对与不对。

李玩只好站住脚步,不冲撞这位每天都关心爱戴着她的爷爷,把所有委屈都憋进了肚子里,突然服从,懂事。

她试着去理解这群大人的行为:用一个谎言,去弥补另一个谎言。

但她怎么也想不通,不是换条狗就能叫爱因斯坦,这么简单的逻辑题,怎么在成人世界里怎么都说不清呢?

2、学大人们的狂欢,是不信任成人后的第一次叛逆

解释不了自己的痛苦,那就逃离好了。

家庭不能给她的了解、陪伴和爱,她只能在同龄人中找到。大人们不能完成的理解和沟通,她只能在自我放逐中化解。

多少父亲理解不了的叛逆,就从家中得不到的认同感开始。

她开始和男孩子出去玩,她开始学会喝酒,开始不回家。

已经十几年没出过门的奶奶,因为太担心孙女,冲出家门,迷失在了这一条条根本没有记忆的街道上。

李玩回家正好撞见了父亲,她却对着父亲举起酒瓶往嘴里灌酒,她想要挑战着大人的一切。

父亲大怒,出其意料地拿着李玩拿酒瓶的手往门上一砸,酒瓶碎了,手流血了,李玩醒了。

被父亲拽着去找奶奶,奶奶在街角吹着冷风痴痴地站着,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李玩没事吧?”

李玩彻底醒了一次,她意识到一味的任性只会伤害到自己爱的家人,对现实的反抗不能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上。

但免不了父亲的一顿打骂,父亲扇在李玩脸上的巴掌所带来的痛,让她深深明白,现实生活不允许自己这样,她只能改变自己,只能向成人世界妥协。

李玩躲进洗手间里,打开了淋雨喷头,用洒下水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哭声,用温暖的热水假装拥抱着痛苦的自己。

她蹲在那个小角落里,半个小时,那是一个成长,那是痛哭一场后的瞬间长大,那是面对所处生活的妥协,那是一个不一样的她。

当我们是个孩子时,世界就是这样,自己的一切都是他人给的,我们无从选择,没有压力,也没有力量。

李玩从洗手间站了起来,她走向在客厅里的父亲,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转头,是一副愧疚心痛的样子。

和大多数父亲打了孩子之后所做的事情一样,他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哄着她,向她道歉。为了弥补刚刚打骂孩子给孩子造成的心理缺口,他答应李玩,一定带她去看一次天文展。

她放弃了,妥协了,为了这个家里在意的人们,她要孝顺,要懂事……

好,它就是爱因斯坦。

3、成人世界的第二步,是在世俗中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李玩似乎平静了很多,虽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父亲告诉她的那天,她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

她走进“陌生”弟弟的生日会,眼前是平时最照顾她的爷爷、奶奶、爸爸,他们站在那里,围着弟弟,李玩有些不知所措,我眼前的这一切,好像就是……幸福?

她站在一群人的边缘,和她在家庭中的位置一样。

大人们期待着她和弟弟的融洽关系,懂事的她这么做了。

李玩前两天英语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所以要代表学校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周末的她要准备演讲稿,但这并不及弟弟的一句“我要去公园玩”重要。

爸爸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了李玩的房间,还没等李玩要解释自己要准备英语演讲,爸爸先开了口:“快,一起去吧,别说啦,快走快走。”

那也是天文博物馆展览的日子,是那个上周父亲因记错时间向她连连道歉的天文展。

在大人们尴尬时,孩子总是无条件地理解说:“没事没事。”,不想把自己的失落感留给父亲,孩子就是这样。

默默藏着对天文展览的一周期待,李玩安静地陪弟弟去了公园,即使是父亲突然告诉她还要去陪爸爸应酬时,她早就学会也熟练于安静接受了。

她越来越适应妥协和逆来顺受,每当她这么做,大人都会夸她:“李玩长大了,懂事。”

吃饭的酒局上,她期待已久的天文展落空了,但她知道她要原谅、理解父亲,罢了。

吃饭的酒局上,父亲教她敬酒,应酬,她知道要懂事听话,喝了。

吃饭的酒局上,父亲的领导让她吃狗肉,她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吃了。

她早已发现,不是爸爸这样,是整个成人世界都是这样,而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对抗不了整个世界,所以只能与这个世界融合。

她突然能够理解,每个人都会委屈,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困局,每个中国家庭都存在局限,每个家庭成员都在妥协。

而坐在荧幕前看着这一切的我们,被这一帧帧画面撼动着。

因为它不像电影,像真实的生活。这些画面这在每个人的生活中,太过正常和平凡,我们发现,这正是我们所经历的家庭环境。

而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中,崩溃得悄无声息。

但我们依旧要告诉孩子,我们一直不会变的共同点——无论我们的爱的方式如何,效率如何,我们都有爱对方的目标和熊熊欲望。

作为一个父亲,我要告诉现在的孩子们:

我们都曾这样长大,当我们无力对抗规则时,我们记得那种接受暴力的感受,所以我们明白,要在我们长大之后,再去改变这样的规则。暴力不会继续,我们和你们的爱,会渐渐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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