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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科比球迷烧你们家房子”,这个段子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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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的一条新闻令人心碎:日本京都动画(京阿尼)遭遇人为纵火。目前已经导致34人死亡,35人重伤。这一惨剧令动画界遭遇重创,称得上动画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在篮球圈里,“烧房子”一直是一个段子,由个别极端球迷引出,被独行侠老板库班拿来说笑,并被各方球迷,包括湖人/科比球迷自己用于调侃,成为科比球迷的诸多引申梗里的重要组成部分。

库班对湖人的“针对性评论”,似乎由来已久。独行侠老板马克-库班就在上个月的采访中表示,“湖人搞得越糟糕,我心里就越高兴。当然了,除了我们队,我对其他队的看法也是这样。”


库班在采访中还谈到了更多的观点,但这一句就足以激起千层浪,够得上一个重磅标题:“湖人越烂我越开心”,看起来就像是在针对湖人。而且之前库班也曾有过“我要是湖人老板,就会特赦科比”,并衍生出了“湖人球迷要来烧我房子了”的经典段子。

但事实上,库班真的和湖人有深仇大恨吗?答案显然不能一概而论,可以简单认定一半一半:的确库班不喜欢湖人,但也不是每次都在找湖人的茬,相反的是,他还对科比有着强烈的尊敬和欣赏。

库班应该是目前NBA里知名度最高的老板,也是名副其实的球迷老板:如果没有商业上的特别安排,他不但会准时出现在主场球队坐席旁边,更是会随队出征客场。而且库班也丝毫没有老板架子,从来都是身上一件球队T恤,而且经常会随着场上的情况大喊大叫,乍一看就是个狂热的球迷。

库班在2000年1月以2.85亿美元买入小牛队,之后大肆砸钱,小牛也在他的支票挥舞下迅速从鱼腩球队成长为西部豪强。然而在那段时间,更加强势的湖人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西部,2000-02赛季他们拿下三连冠,之后又和马刺分享了3次西部冠军,对库班来说,湖人被他视为多年的假想敌,盼着对方衰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况且小牛在2006年终于突围西部,却被热火连扳四场挑落马下,对面站着的正是从湖人交易过去的老冤家奥尼尔。而且不巧的是,库班本来有机会让奥尼尔成为自己家中锋——湖人在那之前曾经向小牛兜售过奥尼尔,但库班坚持不肯放走德克,他更想要科比。但湖人那边也点名只要德克——两边都想配上科比+德克的组合,但这两位队魂,最终还是没能在全明星之外成为队友。

06年之后,库班足足等了5年,才再一次重返总决赛。期间还要眼看着湖人3年总决赛2届总冠军。这些年和菲尔-杰克逊结下不少梁子的库班总算狠狠除了一口恶气:4-0横扫湖人,打得禅师在执教谢幕战上打起了瞌睡,而赛后库班直接跑到禅师面前挑衅——在这次库班时代的小牛和湖人季后赛唯一一次对决中,库班取得了完胜。

但紧接着小牛又被两个湖人名宿坑惨:小牛夺冠之后,湖人交易保罗被叫停,库班趁机“捡漏”用首轮和交易特例换到奥多姆,结果自然世人皆知:这个职业素养极差的大麻爱好者,把精力都放在拍真人秀和怀念湖人上,还和诺天王大打出手。最终库班一怒之下把他撵回家,连季后赛奖金都不给他,奥多姆则是立刻穿着湖人总冠军的T恤去洛杉矶加油去了——至于湖人,用了那个交易特例,刚好签下了纳什。


另一位虽然和湖人没关系,但却的确还是湖人出品:费舍尔离开雷霆之后无人问津,小牛在赛季开始后才用一年底薪将他签下。不过38岁的费舍尔表现尚可,甚至比首发控卫科里森更为稳健。然而在一次轻伤之后,小牛还打算长期使用他时,费舍尔却主动找到库班,以女儿有眼疾为由决定退役,库班爽快同意,此时费舍尔建议库班把他裁掉,这样可以省下余下要支付的薪水,节约开支。

因此在最后的操作上,是小牛裁掉了费舍尔,并没有发表退役公告(那样的话他的薪金将会全额计入工资帽),但库班常规的成人之美却成了一桩骗局:费舍尔在两个月后再次签约雷霆,重新成为维斯布鲁克的板凳。事情的真相令库班大为暴怒:原来根据球员工会规则,主席必须由现役球员担任。当时的雷霆并没续约他,没有工作的费舍尔很难继续担任主席,于是他找到了急需控卫的中游球队小牛,先证明自己能力,再以退役为借口离开,最终在季后赛开打前加入争冠球队雷霆。如果宣布退役再复出,一个自然赛季以内,需要联盟其他29支球队老板的一致赞同(一票否决),当年库班就在白巧克力复出的投票中投了否决票,这次骗到他头上,显然不可能通过,而且再等一年的话,他的生涯恐怕也很难继续了。

这并不是费舍尔第一次用女儿的眼疾为由要求离队:在2007年,还是爵士一员的费舍尔就以同样理由与球队协议分手,放弃了未来薪资,而加入了当时急需控卫的湖人,这次选择也让他再次拿到两枚戒指。生涯五冠都在湖人拿到,和奥多姆一样,两位地地道道的湖人连续挑战着库班的下限。

尽管这俩人已经和湖人没了关系,但这边小牛被坑惨,那边湖人用小牛的特例签了纳什,又换来了小牛的心仪目标霍华德,还在新F4艰难冲击季后赛的那赛季后半段,连续靠着一些颇有争议的判罚赢球,小牛又是其中的受害者。此时湖人终于式微,豪华青年军加上勒布朗都没进季后赛,库班趁机好好发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年光靠热情和金钱投入,也还是没法和超级球市相提并论。

然而,如果深究动机,库班也并不是只对着湖人挖苦,在这次访谈中,他也谈到了珍妮-巴斯的运作,也提到了魔术师不成功的理由,分析得理智而又客观。但呈现在新闻标题中的还是一句话:“湖人越烂我越开心”,库班自己从不在意别人误读,相反他是有意为之——库班曾经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新闻媒体需要抓人眼球的标题,我应该帮助他们好好工作,如果大家都说客套话,那么采访以后就没人愿意看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并且有意走入政坛的库班,对于NBA这个商业联盟的理解远远超出他对篮球的理解,因此即便他主张的操作昏招不断,手下的小牛却一直是球馆上座率与球迷忠诚度最高的球队之一,况且敢爱敢恨的性格,也让他圈粉无数:库班曾经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中因为爆了粗口被主持人罚款,但当库班听说罚款会用于贫困儿童的学费时,他主动结果话筒,“那就去他X的吧!”然后大笑着鼓掌。

而在NBA联盟里,“罚款”更是几乎成了库班的代名词,因为太多次按捺不住情绪的口不择言,库班先后被联盟罚款13次,合计166.6万美元,最近的一次是在2018年2月,库班在一档电台节目中表示,“我跟球员探讨了,要是进不了季后赛的话,输球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句话被认定为“不利于联盟良性发展”,支持摆烂的库班被萧华直接重罚了60万美元。166.6万美元在任何场合都是一笔巨款,但对嗜篮球如命的库班来说却不当回事:从2002-03年开设奢侈税条款以来,库班已经在小牛队身上花费了1.5亿美元的奢侈税,只比尼克斯和骑士少,还要高过1.2亿的湖人。这几年小牛迟迟未能引进大牌球员,一直处于奢侈税线以下,库班有钱花不出去,但他多次强调:只要有机会变强,交多少奢侈税都愿意。而更换中文名后的独行侠一直保持着激进的经营策略,有了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做底气,库班才敢拍着胸脯嘲笑湖人。


不过,在科比身上的那些段子,倒不是库班对他有看法,相反,库班对科比是彻头彻尾的佩服和欣赏:2005年12月31日,科比三节62分,个人得分比小牛全队还高,库班在那之后一直强调:科比就是联盟最强的球员。而早在04-05赛季时,当科比面对特里转身命中左手三分时,库班起立微笑为其鼓掌。在那之后的每场比赛,赛后科比都会和库班拥抱寒暄,二人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这一定程度上也和科比与德克之间极好的私交有关:两人虽然成长经历迥异,却有着几乎相同的球风乃至性格,于是二人在场下是好朋友,也互相分享绝学:科比就把德克的金鸡独立纳入到自己的技能包中,还在各种场合强调,“德克就是我心目中最顶级的单打手”。

在2016年1月,德克在湖人主场用一记后仰跳投完成绝杀,场边身穿西装的科比却走上来拍了拍德克的屁股致意。而当科比受困于腿部骨刺养伤时,德克的回复却是,“我全身都是骨刺也没说什么”,俩人的交情早已超越了语言。

在退役后坚称绝不会为湖人招募球员的科比,却偷偷透露曾经给德克打过招募电话,理由是,“只有真心让我佩服的人才值得我招募”,当然结果显而易见,对此科比的评价是,“我就是打个电话意思意思,我们这种人,怎么会放弃毕生的信念呢?”

科比为同一支球队效力20年,德克紧接着用21年破掉纪录,库班自然是见证者,关于“特赦科比”的发言,也不过是他“标题党”的又一力作而已。库班在那次访谈里一语惊人,“从薪金开支的角度,我要是湖人老板,应该把科比特赦了。”至于后来分析中的“仅仅存于假设”、“只是举个例子”并没有呈现在报端,库班也并不在意。后来惹得科比球迷不满,库班却继续用玩笑化解,“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了,他们要揍我,要烧了我家房子,要跟我单挑,惹不起惹不起。”然后又在脱口秀舞台上笑场。

在库班看来,这些看似有攻击性的挑衅,其实是一种场下的“垃圾话对飚”,他认为联盟应该有一些人为制造的挑衅和对立,其实并不是有矛盾,而是会让比赛变得更加激烈,更有可看性。只是这些年联盟变得越来越和谐,却缺少了以前的味道。于是“放狠话”和“被打脸”这种他乐此不疲的情景,在当今联盟变得越来越少有,自己反而成了另类。

而已经年过61岁的库班,还在用自己理解的老派方式行事,这次对湖人的揶揄或者挑衅,也未必是积怨延续,也只是占一句嘴上便宜的垃圾话。而烧房子也不过是赶上的玩笑话。但如果那些看起来很遥远的玩笑被真的做出来的时候,一切就只剩下悲剧了。无论动机如何,这次火灾酿成的大祸已经不可估量,动漫、游戏或是竞技体育,休闲娱乐总归是身外之物,只有平安才是永恒不变的,最真实朴素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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