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伟和队友打牌 |
我站在吉隆坡苏丹希山穆丁路上的中央火车站,往四方离去的乘客们好像走进虚拟的人生路线。我背着两件行李、一袋球具,我想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1999年6月,雨季即将来临的季节,这一年我17岁。
这一年我已经上了中四,但是这个开学我不会再回到武拉必中学上课,因为我收到了来自国家羽球学院的入选通知。这消息让我们一家人都很雀跃。
全国赛改写命运
回想我加入国家羽球学院到加入国家队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年初我因为收到过羽球学院寄来的信,来到吉隆坡接受了为期两星期的试训练,之后必须回家等正式的录取通知,但是回去了很久都没有消息,我因而失落了好一段日子。
但是,后来在登嘉楼的全国比赛却改变了我的命运。我的表现让当时候国家队从丹麦外聘的外籍总教练弗罗斯特推荐了加入羽球学院。虽然我输了比赛,却赢到了一纸国家青年队的入选通知书。
无论如何,就算进入了羽球学院,未来是不是能够真正入选国家队还得要看我接下来的赛事表现。
我准备从大山脚前往吉隆坡的蕉赖马鲁里羽球学院报到。
我对于即将在吉隆坡展开的全新生活满怀期待。我猜想那即将是跟郑教练截然不同的训练模式吧?第一次离开家人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我又会遇到怎么样的新朋友、新教练呢?
爸爸叮嘱凡事小心
从接到通知信到出发前,家里的气氛一如往常,好像生活会一直这样,不会有什么改变。平时跟我关系最密切的姐姐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我的任何选择她总是默默的支持,但是我知道她不舍得我离开家。
出发那天,家人都因为工作走不开,没有人送我。爸爸骑着摩托车载送我到了大山脚火车站,匆匆叮嘱我在外凡事小心、与人相处要互相迁就体谅,然后就离开了。
火车鸣笛,缓缓地开动。我的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赛事一样,鸣枪,就要慢跑出发。在未来的路上,要有坚韧的体力、毅力,去面对漫长的挑战。
打电话回家哭诉
我马上就进入羽球学院的训练。每天都过着非常有纪律的生活。傍晚吃完晚饭后,是一天下来难得的闲暇时光,卸下一天紧绷的情绪,白天所受的委屈在这个时刻特别深刻,加上想家的心情,一回到宿舍后就忍不住眼泪。
生活上的大转变,无论是面对的人、生活环境或者训练都让我非常地彷徨无助,所遇到的一切障碍无人能申诉,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新的生活。
晚上打电话回家把向爸爸哭诉白天所受的委屈成了我唯一的慰藉。我告诉他自己非常不适应在体院的生活,新生活让我茫然失措,我泄气的说我想回家了。
尽管面对很多挫折,我还是不断提醒自己,打羽毛球、成为职业运动员,是我一直以来的志向、目标。
其实我不想就这样被人给看轻,我想用加倍的时间和用功追上同侪的进度。为了赶上其他人,在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我独自来到球场训练,把手练得起泡了,变成茧、又再起泡、变茧。我相信只要咬紧牙关,难过的日子总会熬过去。
很快的,过了一些时间以后,我的学习进度终于慢慢地追上队友,也逐渐融入了大家的圈子,哭着打电话回家诉苦的次数就因此少了。我熬过了作为一个新人的辛苦日子,渐渐适应了在羽球学院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