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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揭秘72胜公牛(2):大虫神速融入芝加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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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能在95-96赛季取得72胜并夺冠,罗德曼的到来非常重要。

杰里·克劳斯对这个臭名昭著的怪咖早有耳闻。据他所言,之所以开始关注罗德曼,主要因为助理吉姆·斯塔克一直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安利。“那年夏天吉姆有一次突然来找我,跟我说关注一下这个人,我说我对他没什么兴趣,吉姆马上变成了恳求的语气,他劝我别轻易下结论,先调查一下那些关于罗德曼的负面言论是否真实。” 杰里·克劳斯回忆到,“说真的,如果不是吉姆这样坚持,我们根本不会看到那些谣言背后的真相。”

待一切真相大白后,罗德曼身上的闪光点足够让杰里·克劳斯产生浓厚的兴趣了,于是他兴致勃勃地找到老板雷恩斯多夫讨论此事。而这位公牛掌舵人此时对当年的活塞坏孩子军团仍旧心怀芥蒂,对罗德曼的印象自然也没脱离差评阶段。不过对于杰里·克劳斯的力荐,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其实我们一年前就讨论过他,但当时各种条件还不成熟,” 雷恩斯多夫在95年决定引进罗德曼时说到,“后来杰里告诉我是时候采取行动了,(签下罗德曼)是我们完全可以承受的,我认为只要他别再自暴自弃,别在场上犯浑,这就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交易。只要杰里和菲尔(杰克逊)没有意见,我愿意赌一把。”

“我并不认识丹尼斯,只听过那些故事,像什么停车场持枪自杀啊,跟其他球队闹得很僵之类的。我告诉杰里,如果你觉得值得去冒这个险,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们太需要一个篮板天才了。但我也有条件,他来了公牛,就得按公牛的规矩办事。这也是为什么杰里和菲尔花费大量时间去跟丹尼斯谈判的原因。”

1995年夏天的劳资纠纷令各支球队的交易计划都暂时搁浅下来,也为杰里·克劳斯深入调查罗德曼的背景赢得了时间。从朋友、死对头到前主帅和前队友,公牛把罗德曼的所有社会关系扒了个底朝天。

在掌握了全面确凿的事实后,杰里·克劳斯信心满满地邀请罗德曼来芝加哥面谈。虽然起初心存疑虑,罗德曼还是接受了邀约。两人在杰里·克劳斯的住所就罗德曼的过去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深谈。“丹尼斯甚至告诉我,在马刺的时候每当场边观战,他都喜欢把鞋子脱下来放在长椅上,因为自己是汗脚,而这在外人看来却成了一种粗鲁的行为。” 杰里·克劳斯回忆起那次谈话的细节。

罗德曼还谈到了与马刺管理层的纠纷,起因是承诺自己的合同却没有兑现等等。在谈话过程中,杰里·克劳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怪咖,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是个不错的家伙。当然,他很清楚罗德曼骨子里必然有令人棘手的一面,但克劳斯信得过禅师的调教手腕,正如他在接受体育画报专访时所说:“菲尔毕竟不是圣人,他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来NBA执教前他曾在CBA当主教练(译者注:CBA= Continent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大陆篮球协会,是NBA的二级发展联盟,NBA的一些短工球员和被裁球员大多都去这个联盟打工),所以他肯定知道怎么对付那些熊孩子们。”

那次满意的长谈之后,杰里·克劳斯又安排禅师与罗德曼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对话,揣摩了一下后者对公牛战术体系的态度。这一次,罗德曼毫不掩饰想来公牛与乔丹打球的诚意,甚至透露自己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公牛方面可以与他的医生详谈。

就在杰里·克劳斯的引荐计划刚刚露出好的苗头,他和禅师却纠结起来,原因很简单:在乔丹和皮蓬的眼中,罗德曼依然是那个活塞坏小子。

事实上,对罗德曼肮脏打法诟病已久的又何止这两人。“他在马刺的时候我就特别讨厌他,”公牛后卫史蒂夫·科尔曾公开表态。皮蓬与罗德曼的渊源更深:1991年东部决赛G4第二节中段,罗德曼从背后一把将皮蓬推到观众席边,皮蓬狠狠地砸在篮板后方的地板上,下巴开了一道血口,后来缝了六针,伤疤现在还依稀可见。

这段血泪史让杰里·克劳斯和禅师不得不在做出决定前,先征求乔丹和皮蓬的意见。

“如果他准备好并愿意全力以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皮蓬回应到,“但他要是想跟我们对着干,就没必要惹这个麻烦,那样只会拖累全队。”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乔丹和皮蓬向克劳斯表态支持这桩交易。就这样,公牛在10月上旬训练营启动前几天,将中锋威尔·普度交易到马刺换来了罗德曼。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稳定住罗德曼的情绪,至少让他在新环境里有个可以聊天的人,公牛给杰克·哈利开出了一份30万美金的合同,哈利就这样跟随罗德曼一起来到公牛,成为一名有着特殊意义的替补内线。

在加盟公牛的记者会上,罗德曼向媒体展示了新染的一头红发、后脑勺上的公牛队标以及精心修饰的刻有公牛图案的指甲。“我能理解这里的人们对我的到来有一些怀疑和防备,大家很好奇我会怎样融入这支新球队,我想他们在训练营和季前赛就能看到我的表现了。”罗德曼说,“迈克尔对我的期望值很高,我想皮蓬也一样。”

罗德曼的到来引爆了芝加哥媒体和球迷的好奇心,可训练营开始不久,公牛内部就流出罗德曼与队伍有嫌隙的传言:罗德曼与新队友从未说过一句话,这种日复一日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觉得尴尬。

“那段训练营的时光漫长又难熬,因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防备,” 杰克·哈利回忆到,“如果换做你是乔丹或皮蓬,你会朝丹尼斯走过去示好吗?像乔丹这种年薪五千万的大牌,凭什么主动上前讨好一个新来的人?能客套一下握个手表示欢迎就很不错了,至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比那更热情的举动了。”

随着罗德曼加盟公牛,芝加哥大大小小媒体的采访要求也如雪片般涌来,记者们当然不愿在家门口放过这样一个遍体纹身、发型五彩斑斓、口无遮拦又举止怪异的NBA球星。

作为好朋友,哈利责无旁贷地充当起罗德曼的公关导师,他用粉笔在小黑板上逐一列出记者可能抛出的各种问题,以及罗德曼必须掌握的应对方法,特别是针对两年前与歌星麦当娜约会的各种细节。由于与罗德曼走得太近,哈利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了烫手的谈资——关于大虫性取向的质疑纷至沓来。

“像他(罗德曼)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招惹非议,所以他只能回答‘是的,我确实经常泡在同性恋酒吧里。’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成了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哈利为好友辩解说,“我只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两年的时间让我足够了解他了。每个孤单的晚上我们都会在一起,也一起去过同性恋酒吧。这本来不算什么,但每次都会被媒体问到这样的问题。”

当然,性取向并不会影响个人与球队的化学反应,媒体关注的核心问题,还是他与皮蓬的关系。

“是的,我没跟丹尼斯说过话,”皮蓬承认,“我之前就不跟他说话,所以这也不算什么新闻了吧。”

所幸在此后的两场表演赛里,事态的发展突然有了起色。季前赛第一场,公牛在皮奥里亚(伊利诺伊州第二大城市)轻取克里夫兰骑士队,乔丹砍下18分,罗德曼摘得10个篮板。

乔丹赛后肯定了这位新队友的表现并预言:“如果能在场上与队友磨合再好一点并打出连贯性,他一定会爆发。”

罗德曼也对自己成为公牛的一员亢奋不已:“人们会发现这个赛季的公牛更像前进中的马戏团,我期待自己的加入能让比赛打得更好看一些,许多人都想再次看到那个王朝时代的公牛。”

罗德曼所说的并非虚言,此前这支公牛在乔丹皮蓬的率领下,赢球主要依靠高效合理的进攻配合有条不紊的防守,而罗德曼的加入令比赛的互动性和观赏性大增,有时真的像是在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舞台,表演性质的打法让人眼前一亮。

“季前赛第一场丹尼斯就进入了状态,不过也犯了不少老毛病,” 杰克·哈利回忆到,“比如把球故意扔到看台上,阻碍比赛正常进行被判犯规,还因为喷裁判吃了技术犯规。每当发生这种状况,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菲尔·杰克逊的表情——他笑着跟助教吉姆·克莱蒙斯说,‘天哪,他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罗德曼很快发现,与之前在马刺每逢训练迟到就被罚500美金不同,禅师对他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即便是罚款也只罚5美元。“最开始的几天他(罗德曼)迟到个一两分钟,根本没有人管。所以一旦意识到迟到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反而不会再迟到了。”

第一场季前赛结束后,芝加哥太阳报的专栏记者莱西.J.班克斯大胆预言公牛将在本赛季斩获70胜,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群嘲,但也为后来的故事埋下了最成功的伏笔。

罗德曼与公牛的化学反应在第二场对阵步行者迎来质的飞跃,每当皮蓬防守失位,雷吉·米勒进攻威胁到公牛的时候,罗德曼总会及时补上,用行动证明他就是公牛高层渴望得到的那个篮板天才+防守悍将。

“我期待着场上出现各种各样的争吵和暴力对抗,”罗德曼这样对媒体说,“这是公牛目前缺少的东西。”

一旦罗德曼以神奇的速度融入队伍,公牛队内的其他问题就只是时间问题了,比如乔丹对自己和罗恩·哈珀的后场配合有所疑虑,而禅师建议他耐住性子继续磨合。经过休赛期的调整,哈珀的状态已经回升了不少,有他在场上足以保证乔丹的持球时间。自从乔丹回归后,皮蓬发挥得更加游刃有余,尽管在那一年夏天家务事缠身(译者注:1995年7月,皮蓬遭前任未婚妻控告使用家庭暴力,最终被判支付巨额抚养金),季前赛迅速走出阴影的他更加专注和投入比赛了。

在中锋的位置上,卢克·朗利对新赛季入选首发阵容的挑战跃跃欲试,老将比尔·温宁顿作为替补中锋也是靠谱的内线支柱。为了确保板凳深度,杰里·克劳斯还从活塞挖来了罗德曼的好友、低位得分相当可靠的詹姆斯·爱德华兹——这位39岁的老将曾帮活塞夺得两次总冠军,以及组织后卫兰迪·布朗,与史蒂夫·科尔组成后场双保险。此外,这份豪华的替补阵容还囊括了锋卫摇摆人雅德·布奇勒、大前锋迪基·辛普金斯,以及来自阿拉巴马大学的新秀贾森·卡菲。

随着罗德曼的到来,原先出现在首发阵容里的托尼·库科奇被挤到了第六人的位置上。为了避免其心理失衡,禅师曾多次跟他谈话,并搬出了波士顿的麦克海尔和哈夫利切克这两位著名的第六人,来强调这个位置的重要性。虽然库科奇没有立刻转变心意,但也没做太多计较。此后的事实证明,这样一个随时能从板凳上站起来,投身于前锋或得分后卫角色的球员,对于主力阵容饱和的公牛无疑是点睛之笔。

当这些随着比赛推进都能得以解决的问题摆上台面,公牛最大的X因素又回到了罗德曼身上——如果说初到公牛的他还算安分守己、可圈可点的话,等新鲜劲儿过去后,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与此同时,公牛虽然在季前赛收获了7胜1负的优异战绩,却在揭幕战前损失了卢克·朗利——季前赛收官战,他与华盛顿奇才的克里斯•韦伯因对判罚起争执而扭打在一起,被判禁赛一场。摄影师抓拍到的照片生动还原了冲突的一幕:朗利挥拳向韦伯后脑勺砸去,队友雅德·布奇勒则站在一旁呆呆注视着两人。

风波平息后,幽默的朗利特意冲洗了一张照片,在上面写道“给雅德:谢谢你的帮助!”并将这张照片悬挂在他的更衣室衣柜上,一时间成为队员们的笑谈。

当然,这只是公牛新赛季开始的一个花絮,各位大可一笑而过,因为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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