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2015-16赛季CBA揭幕战在北京万事达中心打响。这场强强对抗又因为交织了两队无数的恩怨,变得格外引人关注。今夏两强曾激烈争夺的李根成为了其中的焦点人物,身为北京队的夺冠功臣,却无奈缺席了颁发总冠军戒指仪式,最终他只能在球员通道享受到了自己那份应得荣誉。

李根在CBA揭幕战只能在球员通道领取冠军戒指一事,引得各方舆论沸沸扬扬,对主办方北京男篮的责难声尤其响亮。回顾这一事件的前因后果和方方面面考虑,不能不说这只是一出事出无奈的苦情戏。

通道领戒指谁之过?各方皆有难言苦衷

总冠军队成员领取冠军戒指,这本来是一种应该公示于众、无比风光的论功行赏,而李根在球员通道里领取戒指,这种非正式的方式非但显得草率,而且多少有些不够尊重。也难怪有为数不少的球迷为李根的遭遇所抱屈,甚至出言指责北京队方面不够宽容大方。但如果全盘考虑各方面因素,对李根的此举正是一个各方面都委曲求全的结果。

北京男篮是本场比赛的东道主,作为主办方来承载这样的一场万众瞩目的揭幕战,自然而然要综合考虑多方,预防意外的事件的发生。近几个赛季北京队优异的联赛成绩吸引了主场更多的人气,也高度激发观战球迷的热情。热情一旦过了头往往容易走向反面,2012年CBA总决赛北京主场带有讽刺意味的“换苏伟”口号,2014年年底广厦队作客北京主场、前者主帅李春江被球迷的不文明用语攻击后眼圈泛红,2015年京辽总决赛现场更是惊现球迷互殴场景。这几起不和谐的事件一次性质比一次升级,足以令主办方心有余悸。

北京主场堪称矛盾冲突的“重灾区”,“换苏伟”事件便是典型案例。

李根今年的出走,本来就令北京球迷心存不满,如果在颁发冠军戒指这一荣耀时刻,过分刺激他们的神经从而激化情绪,导致京骂声充斥全场,那么出席揭幕战的篮协领导和赞助商将会大折颜面。新疆不管是俱乐部还是球迷对于篮球的热爱程度更是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据前任篮协领导李元伟回忆,新疆男篮早就得到了自治区主席的大力支持,甚至在球队比赛当天乌鲁木齐的犯罪率都会明显下降。一旦揭幕战出现更为严重的群体事件,将有可能涉及到政治因素,对于社会治安产生负面影响,负责相关工作的有关部门无疑将如临大敌。

为了妥善处理此事而让各方满意,北京男篮并非没有事先准备过预案。正如之前有消息传出将安排李根身穿北京球衣领取戒指,正式开赛前再换回新疆球衣这一折中方案。但这一方案最终胎死腹中,也是为了避免极端情绪的出现而预防万一。毕竟李根为钱而出走这一举动,对于满怀希望的北京球迷来说感情伤害太大,事实上揭幕战当晚从始至终,迎接李根的正是现场观众的漫天狂嘘,这就足以证明主办方的顾虑绝非是杞人忧天。

实际上即使是许多球迷所羡慕的职业化程度更高、球员流通自由度更强的NBA,对于像李根这样的离开母队转投死敌的球迷反应,也远不如有些人想象中的那般宽容大度。雷-阿伦在凯尔特人队败给热火之后,选择离队加盟后者,当他回到凯尔特人主场北岸花园球馆时,每一次触球都引发了观众们的嘘声,当年从太阳队投奔火箭组建“三巨头”的巴克利、暮年加盟凯尔特人的前湖人巨星奥尼尔也都有过类似经历。这其中遭遇最极端事件的当属詹姆斯,2010年夏天他为追逐戒指,电视公告高调宣布自己离开骑士加盟热火,很快便遭到了回应——部分骑士球迷当街烧毁詹姆斯的23号球衣,并向克里夫兰当街他的巨型广告牌投掷石块;4年后当詹姆斯冲击三连冠失败、回心转意重返骑士时,一些热火球迷如法炮制对其发泄愤怒之意。就连热火队总裁、前著名教头帕特-莱利也直言不讳的批评道:“夺冠是很难的,大家必须团结一致才行,没种的懦夫才会逃跑。”

堪称最职业的NBA球迷,在勒布朗远走迈阿密之后,将其球衣点燃销毁。

由于球迷群体的庞大、构成成分的复杂性和个体的差异性,无论事前准备哪种方案,都有可能导致不和谐场面的出现。一旦出现那种大家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事后无论如何补救都将为时晚矣,届时主办方北京也难逃追责和骂声。因此相对而言,当比赛结束后在球员通道里颁奖,这种小范围接触和事后的信息扩散,无疑是最为安全的选择。但此举委屈了李根,也让俱乐部背黑锅吸引了更多的口水。

对于当事人李根而言,他上赛季为北京队的夺冠做出了突出贡献,此时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风光领奖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最终这份奖励只能在更衣室过道中领取,尽管他并未公开表达不满,但人之常情来考虑,其心中的委屈不言自明。赛后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拿到戒指就好了。”但如果换个角度来考虑,这样的做法未必不是对他本人的一种保护。

揭幕战开始前,央视主持人刘佳在采访时就提醒李根,接下来的比赛很可能要面对全场观众的压力。李根回应道:“难不成我还坐在地上哭吗?还得打呀,这是职业球员必须要面对的。我相信大部分球迷是有素质的,懂球!”但事实证明他的设想过于乐观了,首节比赛李根还没有出场时,就有球迷不怀好意高呼“换李根”;而从他登场那一刻开始,迎接他的正是漫天嘘声。这样的情绪氛围下,如果李根出现在本令北京球迷欢欣鼓舞的颁发戒指仪式上,那么对他的待遇更是可想而知。

李根的转会之所以能够造成这么大的动静,除了其实力突出之外,更多在于其离队的方式令人难以接受。今年夏天李根的去向一直迟迟未定,从而长时间牵动了关心此事的北京与新疆球迷的神经。若能一开始早早明确加盟新疆,那么即使有北京球迷心存不满,随着漫长休赛期的时间发酵和淡化,其作用效果也会减轻得多。更何况由于整个谈判过程过于旷日持久,期间猜测的声音很多,甚至传出了李根借双方的报价之机互相抬价的传闻。尽管有捕风捉影的嫌疑,但最终的结果对本来就失望的北京球迷来说,李根在他们心目中更显得“罪加一等”。

负责当地安保的海淀治安总队,也是介入此事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从历史教训来看,近年来每当大量人群同一时段汇集到一个相对狭小的公共场合时,总是容易出现群体性事件。令人痛心的上海外滩踩踏事件殷鉴不远,近年来莫斯科、开罗的球场也发生过重大踩踏惨案。而就在本次揭幕战举办的场馆万事达中心,上赛季总决赛第四场在此举行时,便发生了北京与辽宁球迷现场互殴事件,所幸场馆安保处理及时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现场的那一幕至今令人想起仍不寒而栗。

北京与新疆的这场揭幕战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比赛现场的上座率也到达了接近2万人,发生群体性事件的危险系数因此倍增。京疆两队原本就恩怨交错构衅多年,无论是大巴当年“逃离”北京加盟新疆引发的愤慨,还是2014年总决赛新疆后卫西热力江的“打伞”动作对北京球迷的刺激,都容易在这样一场较量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上赛季京辽战中引发的球迷冲突,已经引起海淀治安的警惕。

联赛赛程的安排组织者中国篮协,是这次李根领取戒指事件中另一个被责难的对象。有一种说法称,既然存在如此多的不安定因素,那么篮协本不应该安排京疆战作为揭幕大戏。李根作为夺冠功臣,在下一赛季转投死敌的这份尴尬,本是篮协应该预见的情况。实际上可以完全回避北京新疆打揭幕战,或者稍微变通一下惯例,由其他轮次比赛、如新疆主场对阵北京时再行颁发总冠军戒指,这样李根既赢得喝彩声,北京队也会显得十分大气。

这样的建议虽不无几分道理,但多少有些违背了职业体育的意义。CBA联赛虽然在职业性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但在联赛的设计理念上仍努力朝着职业联赛的方向靠拢,尤其是以NBA为标杆。早在1998-99赛季,CBA联赛就效仿NBA,将每场比赛由过去的两个半场共计40分钟、改为了四节48分钟赛制,并一直沿用至今。而FIBA在2000年以后才实施四节制,总比赛时间仍维持40分钟不变。近些年CBA于揭幕战上颁发总冠军戒指,并安排充满恩怨情仇的两队参加揭幕战,同样是学习借鉴NBA的产物。

李根领取戒指事件的结果,更多只能说是个意外。无论是NBA还是CBA,之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揭幕战中需要同时给参赛两队球员颁发冠军戒指的诡异情形,何况其中的一方还是举足轻重的主力球员。因为历史上也是头一回出现球员跟随某一支球队夺冠,在接下来的休赛期就立即转投死敌效力的情况。这种特殊性也是李根重返京城遭遇疯狂嘘声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作为北京球迷来看,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李根在球队顺利夺冠、即将冲击三连冠的大好前景下,居然选择了背弃球队而去。如此看来,篮协也确实没有必要因为这种难得一见的特例,而刻意改变已经奉行多年的“习惯”。

颁发戒指B计划?多面因素致北京无更好选择

如果让李根在颁发总冠军戒指仪式上现身,将会形成一个多方为难的局面。那么既然不能这般如愿,那么北京队除了在球员通道里颁发给李根戒指以外,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

有球迷在事后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由北京男篮在赛后球迷完全散去之后,再单独准备一个小式的仪式向李根颁发戒指,或者干脆就召开一个相关的新闻发布会。这样的考虑虽然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实际可操作性又如何?

就李根本身的地位来说,他虽然是去年北京队夺冠的重要功臣,但毕竟不是球队的绝对核心领袖和唯一的决定性力量。李根强悍的攻击力尤其是持球攻能力,在CBA联盟国内球员固然首屈一指,但他毕竟存在着单兵防守能力差的致命弱点。基于这一因素,他在北京队无法胜任先发球员,而是以一个球队第六人身份出现。其身份地位非但无法与外援马布里和莫里斯相提并论,即使与北京队中国内球员第一高薪孙悦相比,也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从俱乐部和球迷的私人感情来看,李根既非北京本土人氏,也不是自小扎实于北京青训体系的球员。他呆在北京队的时间一共只有短短的三年,还缺少彻底融入这支球队甚至于北京城市文化的那种厚重感。相反可以看一看同样在今年离队、为北京男篮已经效力长达15年的老将陈磊,他虽然没有为北京队的辉煌战绩做出太过突出的贡献,但伴随俱乐部多年的苦劳尤其是艰难创业期的那份坚持,就足以感动相当多北京球迷。陈磊的去向仅仅是租借给江苏队一年,假设当陈磊归来或者宣布退役时,北京队一定会为这位功勋老臣举办隆重的仪式。陈磊自己也表示,暂时离开北京队只是为了新赛季能够打上球。

效力北京3年的李根在队中的地位难及孙悦,换做刚离队的陈磊,或许又是另一种境遇。

而李根的离去非但可能是永久性离开,且其流通性质差异很大。据媒体报道,北京队为了留住李根,最初开出的价码的是380万年薪+解决北京户口。这一数额虽然比不上易建联和孙悦,但在整个CBA国内球员中亦能跻身TOP5行列。考虑到李根的替补身份,这一价码可以说诚意匪浅。而在李根进入国家集训队、新疆加入追逐行列后,北京队曾进一步抬高了价码,无奈更为财大气粗的新疆队,直接甩出了“无论北京开价多少,我们直接双倍”的必杀技。这样的做法可以说北京队已经是尽力而为,而正当壮年的李根改换门庭,经济因素无疑是决定性原因。

职业体育签约与转会过程中,一旦过多的涉及到金钱元素,那么相应的感情自然而然就会被冲淡。在李根决然离队后,北京队虽然在自由市场上竭尽所能、试图签下实力相当者填补李根的空白,但最终一无所获。可以说李根的选择彻底打乱的北京队的计划,不仅使得他们冲击三连冠的几率被大大降低,而且直接增强了新疆这样与北京充满了恩怨的死敌的实力。更何况李根在赛季开始前曾发表过长微博,解释了离开北京的原因,其中提到自己选择新疆是因为“诚意和尊重”,言下之意这两样东西是他在北京队未感受到的。既然李根个人选择了金钱,又如此回应北京队;如果希望北京队不计前嫌,并还以李根更为充分的感情回报,那只能是期待拥有一颗圣人般的心。

即使在视球员流通如同家常便饭的NBA,这种主动离开母队转投死敌怀抱的行为,都很难得到原谅:“神算子”帕特-莱利为詹姆斯冲冠失利后即离开热火显得愤愤不平,甚至直呼其为“懦夫”;原凯尔特人“三巨头”之一的雷-阿伦转投热火后,另两名老队友加内特、皮尔斯很长时间再没有与其保持交流,甚至当首次在赛场上重逢之际,连碰拳头这样的基本礼仪都置至一旁。相比之下,北京队的做法虽不高尚但绝不小器。

此外有人认为可以用北京全队为李根送上戒指的方式代之通道颁奖,这样的设想虽然足够温情,但在现实环境中仍难以落实。这一效仿于广州亚运会中国男篮队员集体为王治郅悬挂金牌的创意,其舆论环境、人际关系都发生了很大的差异,决定了结果难以被复制。王治郅能够获此殊荣得益于他长期对中国男篮的贡献,加上在这帮队友中德高望重,众人献金牌是一种发自内心、水到渠成的结果;而北京队员对李根离去的态度却是大相径庭,孙悦曾公开表示:“选择北京队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正确的决定,给多少钱都不会离开北京!”马布里更是多次放言,金钱买不来总冠军。以上表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这种氛围下如果采用这种形式为李根颁发戒指,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沦为一场纯粹的做秀。

在李根出走新疆之后,马布里曾言给多少钱都不会离开北京,让双方间的火药味顿时弥漫。

正是基于以上这种对立的态度,篮协在进行揭幕战安排时充分考虑了这一点,那就是以李根事件所牵动的京疆两强恩怨炒作,作为揭幕战的最大卖点,这方面与NBA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处。NBA每当安排揭幕战时,选择两支球队所考虑的因素包括:上赛季总决赛相遇的对手、多年来季后赛碰撞的死敌、因为休赛期争夺球星结下恩怨的球队等。而CBA最近连续两年的揭幕战都考虑到以上的因素,无论是去年的京粤大战还是今年的京疆大战,从赛前新闻炒作到比赛中的强强对话,甚至赛后的舆论跟踪,都取得了良好的收效。

因此,职业联赛的揭幕战本身就是炒作恩怨,越是这一因素能够扩大化,越应该奉献给揭幕战这样关注度极高的舞台。揭幕战双方怀揣着一种愤怒去进行场上对决,这就是职业化的宗旨,本身就设下了如此残酷冷血的擂台。从揭幕战的曝光率和媒体炒作效果来看,篮协的安排显示了其尊重职业化的一面。而那种温情脉脉的感情大戏,更适合出现在电视剧中而并非CBA这样充满铁血风情的战场。

争议型转会+地域环境 助推李根事件升级头条

李根在CBA揭幕战中,领取属于自己的总冠军戒指变换了场景与形式,究其事件本身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但自其发生以来长时间占据着CBA新闻的头条,其影响力甚至盖过了比赛本身。这样的媒体炒作效果固然是成功的,但能够激起如此热度,也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李根领取戒指风波的触发点源自于此前的李根转会事件,这一前沿事件本来就倍受关注。CBA联赛最为媒体和球迷诟病的一点,就是其联赛赛程过短,从而造成了漫长的休赛期令人百无聊赖。而今年的休赛期与众不同,李根转会事件让这个夏天变得格外热闹。首先,李根在去年北京队的“合同年”中打出了身价,成为了联盟最佳第六人,是北京夺冠的重要功臣,赛季结束不久又成为新晋国手,并最终参加了亚锦赛。今年夏天的合同到期使得李根成为了CBA自由市场上最重磅的一条“大鱼”,他的去向如何自然牵动着万千关注。

如此大牌的自由球员,按以往的惯例绝大多数是续约留队,如易建联之前曾两度与广东队的合同到期,但均选择了续约,整个时间过程较为短暂,缺少足够的悬疑。而李根与北京的续约原本被视为板上钉钉,不想半路杀出个“土豪”新疆队,两家为争夺李根而各显神通。即便新疆队拥有金元政策的优势,但李根的归属仍在较长时间内悬而未决,从3月底一直拖到了8月底。如此旷日持久的李根争夺战,已经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到了9月初李根转会新疆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之后,2015-16赛季CBA揭幕战的对阵形也已出炉,正是由李根的老东家北京队对阵现任东家新疆队。这就使得双方先前使尽浑身解数争夺李根的大戏,成为了另一个战场的前哨战。率先棋输一着的北京队自然不肯罢休,核心外援马布里早在5月底李根下家尚且明朗时,就放言揭幕战想打新疆;在正式对阵确定以后,马布里又通过公众采访、个人微博等形式一再叫板新疆队,其战意之浓足以令世人所期待。

李根如何面对旧主、揭幕战中将有怎样的发挥,是又一个引人注目的看点。由于职业联赛天然存在球员的流通性,因此经常产生转会球员面对旧主的比赛,尤其是知名球员与老东家的碰撞往往成为关注的焦点。过去的CBA在这方面显得不太职业,像“战神”刘玉栋离开了效力多年的八一男篮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福建效力。但此后每逢福建与八一交手时,刘玉栋总是遵循回避原则并不对八一队出战。顺着CBA职业化的进步,这样的现象在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战神刘玉栋在加盟福建后,曾对旧主八一避而不战,折射CBA曾经不职业的一面。

已转会的球员面对老东家,经常上演手下毫不留情、弑杀旧主的好戏,不过这一幕往往出现被原母队主动拋弃的情况。这种情形虽不适用于今年的李根,但他个人却具备不对昔日球队留有情面的传统,2011年李根转会青岛后,对前东家上海的比赛轰下了24分;此后他离开青岛转投北京,在2014年11月19日晚北京1分险胜青岛一战中,李根全场11投10中轰下全队第二高的28分。而到了本次揭幕战中,李根果然没有令新疆球迷失望,个人贡献13分并多次组织串联球队,新疆队能够攻克五棵松少不了他一份功劳。

主场的北京球迷又会如何对待首次以客队球员身份回归的李根,同样引人关注。赛前央视记者刘佳就做出了设想:“李根你再次回到这片场地,迎接你的恐怕不再是熟悉的‘哈哟根’的DJ音乐回放,而是球迷们满场的嘘声。”结果正被他不幸言中,从比赛开始到终场结束,据不完全统计李根至少被现场球迷狂嘘了10次。这样的反应也在多数人的预料之中。

CBA联赛从设立总冠军戒指并在揭幕战颁发,已经有了十年的历史,但此前还从未出现过同一场比赛给对阵双方球员同时发戒指的情形,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夺得总冠军的顶尖强队,除了老队员的正常退役外,几乎不会出现人员流失,更谈不上投奔死敌。而李根“敢为天下先”打破了这个传统,使得CBA的出现了如此罕见的一幕。这样的特殊案例也多少给颁发戒指的篮协领导层出了道难题,作为旁观者的媒体与球迷,自然很关心这种特殊情况究竟如何善后。

此外,北京队所处的地域环境,让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新闻经常被有意或无意的放大化。尤其是2011-12赛季北京队首夺CBA总冠军后,他们更加成为了其他区域球迷心目中的众矢之的。原广东男篮俱乐部总经理刘宏疆,就曾多次针锋相对的炮轰北京男篮。最出名的当属他成为佛山队总经理后,曾经在微博疑似嘲讽北京主帅闵鹿蕾为“有利哥”,宣称北京队虽然夺冠却不得人心。这样的情结在其他地方媒体甚至众多普通球迷中都大有人在,网络上针对北京队的负面评论俯拾皆是。

北京特殊的资源、地理位置,导致其所在的球队屡被群而喷之。

北京队在公众心目中如此“遭恨”,一方面是因为CBA每年的霸主只有一个,北京队屡屡击败各地球迷所支持的主队,自然会树立起相应的敌对情绪。另一方面与中国的国情更是紧密相关,北京这座城市作为中国的首都,其拥有的政治、人文等资源的优越性太过明显。

此前在北京争夺李根的续约条件中,就有“解决北京户口”这一具有首都特色的条款。据2013年的有关报道,落户北京将享受80多项福利待遇,间接经济收益超过百万元。尤其是最为国内父母为下一代看重的教育资源方面,北京更是拥有升学率高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样的社会资源过度倾斜,导致了非北京户籍居民对于北京树立了不友好的对立情绪。而全国范围内影响最大的两大职业联赛,无论是中超的北京国安还是CBA的北京男篮,都容易遭受其他客队球迷超乎正常范围的地域攻击。因此,当李根事件与北京队直接挂钩、产生不满意结果时,全国各地球迷的附加情绪自然要面对北京男篮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