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臃肿的中场:矮个中场成西班牙特产 催生无锋战术

除了引以为傲的橄榄油和火腿,西班牙大概最出名的特产就是技术细腻的中场球员了。如今的西班牙技术型中场,尤其是以哈维、伊涅斯塔、法布雷加斯等球员为代表的“4号”,均出自拉玛西亚青训营,而如今西班牙的技术流打法很大程度上也来源于巴萨。事实上,不止是拉玛西亚,在这个崇尚技术的足球国度里,技术、速度和无球跑动能力,为了选择年轻球员的不二标准,而身高体重等其他重要的身体指标,则渐渐失去了意义。重技术、轻身体,这种青训思维不但影响了几代西班牙中场,也影响了西班牙和西甲足球的风格。

正是在这种青训指导思想的影响下,西式技术性中场开始井喷,而随着西班牙在世界范围内掀起的夺冠狂潮,西班牙球员成为了转会市场上的抢手货,英超、德甲、意甲的豪门纷纷将目光瞄准到伊比利亚半岛。本赛季英超有31名西班牙球员,几乎每家豪门都配备西班牙中场核心(攻击手):曼城的席尔瓦,曼联的马塔(此前效力切尔西),阿森纳的阿尔特塔和卡索拉,埃弗顿的德乌洛费乌。意甲11名西班牙球员,那不勒斯有卡列洪,佛罗伦萨有瓦莱罗;德甲6名西班牙球员,拜仁有蒂亚戈和哈维-马丁内斯。在英超、意甲、德甲的48名西班牙球员中,有20人是技术型中场(包括边路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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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西亚青训营的孩子们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联系传控打法了。

"东西没坏就别扔"——西班牙队自2008年一叫天下白至今,变动幅度最小的就是中场,哈维、伊涅斯塔、布斯克茨、阿隆索、法布雷加斯、席尔瓦、哈维-马丁内斯占据了雷打不动的七个位置外,只剩1个席位留给年轻人体验大赛氛围,从前这个位置曾是拉马西亚出品的蒂亚戈的自留地,此后马塔凭借一专多能逐渐进入轮换。这倒不是因为西班牙中场无人可用,而恰恰是因为可选择的人实在太多,俗话说用熟不用生,传控打法尤其讲究的是熟练配合,国家队中场老是被那几个人占据也就不足为奇了。

以拉玛西亚为首的西甲青训生产线,皮克、略伦特等男模级身材的球员可遇不可求,可孕育的小个子天才却络绎不绝,面对这既充裕又狭隘的选材面,历届西班牙队给出的答案,是通过位置挪移,塞下尽可能多的中场球员:于是习惯了英式中场踢法的法布雷加斯,被迫穿上10号去踢不情愿的中锋;前腰出身的席尔瓦和卡索拉,只能在右路兴风作浪,在利物浦和皇马干惯了中场指挥官的阿隆索,在国家队要违心地适度后撤,给"双核"充当打手。某种意义上,西班牙人所津津乐道的"无锋战术",不过是全中场战术的站位变形而已,而实战证明,无锋阵固然能靠控球赢得场面的绝对主动,却也压缩了本就为数不多的锋线球员发展空间。【详细

"我们从来不看重球员的身体素质,我们也从不在16岁之前给球员灌输战术,我们永远追求孩子们对足球的控制能力。"

——克鲁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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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瓦是西班牙技术型中场在海外的典范,他已帮助曼城获得了两个联赛冠军。

瘦弱的锋、卫线:重技术轻身体,西班牙前锋只配看饮水机?

与中场的盛世景象相形,西班牙队的两头则是另一番情形:前场集体沦落成饮水机专员,后场不但开始出现人才断档,更是越来越偏向技术流,而和卫线本职的干脏活累活的形象全然不搭了。

西班牙优秀的中场实在太多太多,放弃任何一人都是暴殄天物的行为,博斯克的做法便是尽可能的多带,锋线球员的位置便受到了冲击。2010年世界杯,博斯克只带了3名中锋:托雷斯、比利亚和略伦特。巴斯克狮王纯属摆设,世界杯仅有1次36分钟替补出场,状态奇差的托雷斯7次309分钟出场没有进球,传球也只有52次,完全游离在西班牙纯控球的战术体系之外。只有比利亚撑着西班牙锋线,7次全部首发打进5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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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斯和略伦特,一个光芒散去逐渐走下前台,一个始终难入博斯克法眼,两人在国家队正是西班牙前锋的缩影。

2012年欧洲杯比利亚重伤缺席,博斯克带了略伦特、托雷斯和内格雷多3名中锋,其实3大中锋都是摆设:略伦特没捞到1分钟出场时间,托雷斯虐菜刷到金靴,内格雷多也只有54分钟出场时间。法布雷加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锋,3次首发小法2球1助攻,最关键的决赛,博斯克还是信赖小法。

到了本届世界杯,如果不是迭戈-科斯塔坚决拒绝巴西队召唤,一心要为西班牙效力,斗牛军团还真选不出当家中锋来。上届世界杯只差一个助攻拿到金靴的比利亚,175cm的海拔已是前场最高,而本赛季西甲进球最多的本土射手不过区区16球,只够C罗一半,内格雷多从2月份开始就没进过球,连续16场比赛颗粒无收;略伦特一直是西班牙"吉祥物",托雷斯和比利亚最近两年跌入低谷,杜里斯、索尔达多等边缘国脚也早已证明了自身技术特点的局限性,……西班牙的本土优质射手匮乏,这在2012年欧洲杯开始就成为大难题。

高中锋的匮乏,与基础足球中的流行趋势有着很大的关系。走进马德里地区的任何一家业余俱乐部,你会很容易发现,几乎所有小个子的少年球员都被安排在了锋线和中场上,而高大的少年则大多可以被刻意培养成后卫或者后腰。一名业余级别的教练坦诚地告诉记者:在业余梯队从一个级别上升到另一个级别的过程中,攻击型球员的技术和速度,是最容易给他们加分的因素,所以小个子前锋往往比大个子前锋更容易获得晋级的机会。

运动天赋的缺乏,导致如今的西班牙恶补角色球员无奈而又无助:托雷斯4年间愈发从金童沦落为仲永,但间或闪光的长途奔袭能力仍保证他入选了19人初次集训名单;曼城边锋纳瓦斯的加速、过人、传中三板斧从出道至今没进化过,但4年前足球城球场决战夜的间接助攻,就能兑换一个国家队席位,而导致西班牙和巴西足协几近对簿公堂的迭戈-科斯塔改籍事件,深层原因仍要归结到身材——一个人高马大、热衷于对后卫上下其手、西甲场均贡献1.1次抢断的锋线"痴汉",显然能满足青训先天不足的西班牙队的一切幻想。

2011-12赛季小组赛客场迎战巴萨的比赛同样堪称代表,帕托闪电战开场1分钟就取得进球,随即巴萨连入两球,在最后时刻,蒂亚戈-席尔瓦利用头球打破球门将比分扳为2-2。米兰在开场意外进球后尝试了多种办法,均未举得效果,但最后的角球却让他们意外取得了1分。

除了颇显尴尬的锋线,西班牙的防守也显露出了问题。首要问题是后卫线防空能力不强,称霸欧洲之初的普约尔和马切纳均不以空战见长,而惟一的高点阿尔比奥尔又是知名玻璃人,若非皮克横空出世,一条平均身高将将180公分的卫线,将成为各类头球队的重点打击对象; 防守型中场则越来越偏向技术流,类似哈维-阿隆索这样在利物浦和皇马踢组织型中场的球员在国家队踢防守后腰。这也引出另一个问题,便是西班牙卫线人才开始有断档的危险。在2008年的塞纳后,西班牙专司防守的后腰也所剩无几,布茨克斯的硬度总给人感觉有限。普约尔近几年伤病频仍,后防线顿给人细腻有余、勇猛不足之感。【详细

"当我们说前锋的天赋时,说的是他的一对一能力,是一种更加街头足球化的更加个人主义化的能力,这让人感觉是一种天生的能力。迄今巴萨还没有培养出像中场那样级别的前锋。前锋这个位置竞争最激烈,也是最特殊的,如果青年队中无法找到,球会只能从外部引进。"

——巴萨青训主管卡佩利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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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约尔近几年饱受伤病困扰,缺少了他的西班牙队立刻缺少了几分刚猛。

不破不立,国青从巴萨当道到皇马做主

得巴萨者得天下,2008-2012的四年间,这条定律不但在西班牙国家队身上应验,在青年级别赛事也屡试不爽——2011和2012年,西班牙U19连夺两届欧洲U19锦标赛冠军,而西班牙U21也在2011年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欧洲,然而就是以被视作哈维和伊涅斯塔天然接班人蒂亚戈统军的欧洲冠军,在伦敦奥运会上输得一干二净:同样技术细腻、但韧性犹有过之的日本能让西班牙无计可施、速度惊人但整体战术欠奉的洪都拉斯同样能爆冷击败自己,甚至连完全没有星味可言的摩洛哥都让小斗牛士们无计可施,三战零进球小组垫底,完全承袭国家队控球流的欧洲青年军王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诚然,拉马西亚出品的蒂亚戈、阿尔瓦四处勤王、体能透支是致败诱因,但战术缺乏弹性、教练萧规曹随,才是更强调个人发挥的青年赛事中,表现得过于成熟事故的西班牙举步维艰的症结。对于"梦三"征程中见识了太多大风大浪的拉马西亚系而言,他们似乎染上了球队大佬们"散步"、"瞎指挥"的恶习,总试图以最小的消耗取得胜利,从而丧失了青年人特有的朝气。于是一年之后,再度加冕欧洲U21锦标赛的西班牙队,在主帅洛佩特吉的改造下焕然一新:尽管5人入选的巴萨仍是头号大户,但勇夺欧青赛金靴的皇马B队中锋莫拉塔,一致被认为更具巨星潜力——在行将而立的略伦特和内格雷多之后,西班牙再次拥有了空战与下三路俱佳的高中锋。

而正为2015欧青赛厉兵秣马的西班牙青年军,成员更加多元化:已经在国家德比中完成破门,被誉为"卡斯蒂亚C罗"的赫塞、经过海外联赛锤炼的卡哈瓦尔与阿马特、对抗能力更强的中场指挥官巴尔多……皇马、塞维利亚、毕尔巴鄂竞技、皇家社会等取代巴塞罗那,成为国青队全新的兵源地,更注重球员天分而非技术能力、更强调身体对抗而非意识,青年球员晋身国字号的优先级,正在悄然改变,一支同时具备才情和硬度的西班牙,才更令人胆寒。

然而,惟一不这么想的或许只有博斯克:在最新公布的西班牙19人集训名单中,给老大哥们当陪练的青年翘楚,仍是传统的小个子边卫莫雷诺,与拉马西亚边锋流水线上的梅西二世——德乌洛费乌。而此前能跻身国家队大名单的国青才俊,也只有巴萨中卫巴尔特拉一人,理由很简单,成年队实在找不到高大中卫。在成年队层面,改变连续夺冠造成的选材刻板思路,仍待时日,毕竟,在车载斗量的小个子天才中遴选出整个前场,已经够博斯克犯难了。【详细

"皇马青训营是存在的,而且很健康,很有活力,才华横溢,唯一需要的就是有人信任他们。"

——《阿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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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塔、何塞、卡瓦哈尔等人均出自皇马青训营,他们都已经在西班牙青年队经受了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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