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科比坐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家餐厅里切着牛排,思考着自己生涯的结局。当时他的身体还没有垮掉,但距离那天到来也没有多久了。在寒冷的11月夜晚,科比知道早晚有一天疲劳和年岁会侵蚀自己的双腿,因此他说自己不会在联盟里留太久了。
“想想那些现在被我打爆的人以后会反过来打爆我,这让我可不是很舒服。”他说。
三年后,科比就这么被打爆了,还是以令大家都感到惨痛的方式。要他来忍受这一切太难了,他已经无法解决这个难题,他不能再靠训练来提升自己。对他来说,一切早已结束,他不是正在失去,他早已什么都不剩了。
科比在对公众的诗歌体裁声明中表示:“我的身体告诉我该说再见了。”科比的天赋和成就不容抹杀,他一直擅长折磨自己,带着无限的热情重复枯燥的训练,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看重技术的打磨,为此投入如此多的精力。
几个月来科比都在考虑退役的事情,能让他继续打下去的理由只有两个:状态提升和实力提升。但本赛季这两样都没能实现。科比是很渴望争取第六冠,追平迈克尔-乔丹的,但这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五年前湖人拿下了两连冠,但此后却一落千丈。当2010年湖人在季后赛辛苦淘汰雷霆之后,科比在赛后新闻发布会遇上了杜兰特和维斯,他摇着头对他们说:“你们两个死混蛋,真高兴终于不用再遇见你们了。”
当时科比说的自然是在季后赛不用再遇见,但谁知却一语成谶,他们此后再也没能在季后赛碰面。
当时科比将满32岁,在走出雷霆主场球馆的时候,他对我说,眼下的胜利给他的感觉跟2009年夺冠、2008年的总决赛都不同。杜兰特和维斯就是年轻版本的他,要阻拦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这胜利的意义比去年或前年都不同,因为现在他们要把我驱逐出去,逼我离开。我绝不会离开。”他说。
两年后,科比和杜兰特维斯在国家队重聚,出战伦敦奥运会。2008年奥运会上科比还能震慑勒布朗-詹姆斯,但到了2012年,勒布朗已经不是曾经的勒布朗,他已经成了NBA最强球员。
科比已经不能再随意震慑他,于是他开始煽动维斯,称不能再让阿杜拿得分王了,想要激起他的斗志和敌意;科比不在乎东部,他要想尽办法带队打出西部再说。
但最终,湖人还是分崩离析,科比也不能放心地交出大权,甘当配角。在对步行者的比赛中,他20投4中,接下来他准备到客场面对一场没赢过的76人,湖人可能还是没多大胜算。
科比和湖人的处境就是这么悲惨。就在三周前,科比还对走出困境抱有希望,以为不参加训练能让他恢复体力。在布鲁克林的巴克莱中心,科比仍试图证明自己还能打,还能维护自己的名誉。
“别人对我的评价标准比一般球员都要高很多,假如一晚上投不好,大家就说我该进棺材了。”他说,“别的球员也有手感差的时候,但那就是一晚手感差而已。但他们对我的期待这么高,我倒觉得很开心。我跟腱撕裂过,膝盖骨折过,肩膀撕裂过,已经打了20年,现在37岁了,而大家还指望我场均得到30分。我感谢这样的高标准,让我有动力继续奋斗,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结果,科比已经没有魔法了,他记忆中的自己和现实已经完全不同。这确实令人感到惨不忍睹,但他的亲身感受外人是无法体会的。没事就被年轻人打爆绝不是科比想要的,但科比也没什么有用的招数了。科比的生涯已经进入倒计时,这会是个悲惨的结局,而他也迫不及待地跟着大家提前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