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报记者李蓓报道 11月10日到13日,连续四天内,CBA两轮共三场比赛中都出现了计时器问题,有的偷补1分钟,有的干脆一节“打了”55分钟。这样的现象频繁出现,无论是人为还是设备老化,都是时候彻底解决一番了。篮协天天盼着CBA越来越职业,不能年年连个计时器都搞不定啊。
窘境 计时器四天出错三次
11月10日,在深圳主场对阵福建的比赛中,第四节出现了奇葩一幕,当时第四节比赛还剩1分42秒,深圳男篮以96:106落后,深圳队仍然有翻盘的希望,就在此时,计时器突然从1分42秒变成了2分42秒,让比赛的时间增加了1分钟,可能是由于比赛太过激烈,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变化,比赛就这样打到了结束,让第四节的时间变成了13分钟。最终,深圳男篮以96:116不敌福建队。
11月11日,在上海队主场对阵辽宁的比赛中,当比赛末节进行到还剩3分57秒时,哈德森命中三分之后辽宁队83:81将比分反超。然而,就在哈德森同队友庆祝反超比分的进球时,怪事发生了——现场计分牌上的时间从还剩3分57秒,变成了还剩4分57秒,与此同时,电视直播画面的计时器也同步增加1分钟。当时同样没有任何一人发现计时器问题的存在。最终,双方球员打满了这4分57秒,意味着全场比赛平白无故地增加了1分钟。这场“无厘头”的比赛,最后以辽宁队104:99取胜对手而结束。
11月13日,浙江男篮主场对阵新疆的比赛中,计时器终于不再一分钟一分钟地“偷”时间了……第二节比赛进行了一半,此时浙江男篮50:42领先。可是计时器上显示的时间却突然变成了55分45秒,并且在按照正常的时间走表。在持续了短暂时间后,技术人员似乎发现了这一问题,直播信号的比分牌被切掉,直到该节最后1分钟才恢复显示。此时,比分牌上已经不再显示比赛时间。不过,根据转播镜头来看,现场大屏的时间并未受到影响,仍然显示着正常的比赛时间。出问题的只是比赛直播信号上显示的时间。□
调查 人为还是设备问题暂未明确
11月11日,CBA联赛办公室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目前尚无法确认是计时员操作失误还是计时器自身故障,仍需进一步的检测和排查。“即使是计时器自身故障,但计时员、技术代表和临场裁判员都没能及时发现并纠正错误,对此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希望各赛区和相关工作人员引以为戒,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联赛主办单位将视调查的最终结果做出进一步的处理。”
可惜,CBA“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话语一出,当天,上海主场的计时器立马再次出现错误,难免让人质疑这项职业联赛的不职业。而两天后,闹剧继续加码上演。虽然中国篮协也派出了调查组去往出问题的各赛区调查,但却仍未有结论。其中一位调查的CBA联赛负责人表示,自己已经观看了技术台的监控录像,“可以排除人为操作调整计时器的可能。”这位负责人表示造成出错可能有几种情况,“一个是机械故障,他本身设备的问题。还有一种情况不能排除,就是有一种说法,就是计时器受到了外部的电子干扰。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静电的干扰。”
该负责人已经在上海赛区安排工作人员调试新的计时系统,“记录台做了相关的预防措施。比如做了时间标志,1-11,从12分钟一开始,就先放个11的标志在旁边,过了11分,就放一个10的标志在旁边,这样也可更为清晰直观地反映时间的变化。这个人工的标志,起到一个辅助提醒的作用,万一计时器受到电子干扰,多跳或者少跳,这个时间标志可以起到提醒作用。没有这个东西,你在关注于比赛的时候,有可能无法注意瞬间时间的变化。我们的记录台想了很多办法,如果这些办法可行,接下来会在全国其他赛区推广。”
但同时,该名负责人还表示,只是上海赛区这边排除了人为操作的可能性,其他地区的情况还不清楚,“本身我们不希望是人为,我们也相信赛区。经过观看监控录像,上海赛区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深圳赛区的情况。还没有接到具体的报告。”
问题年年有 篮协不作为引发阴谋论
关键时刻“不走表”
虽然这三次计时器出错都未对胜负结果造成根本性的影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肯定会引发CBA的巨大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计时问题长期存在于我们的联赛中。过去最常见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不走表”现象,典型的例子当属2014年季后赛时东莞队在最后9秒时落后新疆队三分,东莞队外援布朗完成最后一投,但他并未投进。就在人们认为比赛就此结束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布朗进攻时,记录台的表却没有走,原因是当时东莞队叫了一个暂停,但裁判没有听见。后来裁判判定双方重打这9秒,而东莞队等于又获得了一次进攻机会,只是他们还是没能投进。
而因为计时的问题也产生过非常严重的后果,球迷们肯定会记得2013年青岛队与八一队的那次比赛,八一队在比赛最后时刻领先青岛队3分。为了保住胜利成果,八一队在进攻时拖到了临近24秒时才出手,但在刘书楠投篮的同时进攻违例24秒的鸣笛声响起,青岛队认为是八一队进攻违例,但裁判并未吹罚,这也是后边青岛队拒绝比赛长达10分钟的一个导火索。
更是有球队因为计时问题被中国篮协严厉处罚。在1998-1999赛季时,四川队为了保住甲级资格,1999年主场对阵山东队的比赛中,让比赛少打了3分钟;同年对阵吉林队的比赛中,四川队主场将对方的一个三分球记成了两分球。而因为这两次人为故意修改比赛时间与比分的事件,四川队被中国篮协降级。
NBA设备用不起
既然极有可能是因为设备老化导致出错,那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这个每年都在困扰着CBA的计时问题?其实CBA管理层曾经想过能借鉴NBA的一些先进设备去“武装”我们的联赛,可惜这个想法在当时因为设备价格昂贵等原因,未能实施。CBA在职业化过程中可谓“如鲠在喉”。
其实在职业程度更高的NBA,计时走表这部分工作很多时候都是由裁判完成。NBA裁判有一套简称为“PTS”的操作系统,裁判腰间会有一个装置,通过无线与记录台进行信息连接,他们自己能控制比赛的走表情况,而并非像是CBA这边需要通过记录台的计时员来操作。
CBA管理层在几年前曾经专门去美国NBA考察与学习,其中就有想过引入这个设备以解决CBA计时的老大难问题,但因为这个设备一套就需要几万美元,再加上这套设备对于裁判的能力要求又非常高,以及另外一些因素,在当时这个想法并没有能付之于行动。现在他们在短期内也没有引入这种装置的打算与计划。
阴谋论该怪谁
比赛中计时一旦出现问题,这必定会使得比赛的公平性大打折扣。而与此同时,主队因此获利,以及为如何在主场占到便宜的种种猜想,又会自然而言的随之产生。这些对于CBA的公信力上是一种直接的损伤。两场比赛均是直至赛后,才有人察觉到计时器出了问题,难免不会令外界质疑,比赛中落后的主场球队有“作弊”的嫌疑。但赛后,深圳俱乐部官方便回应,称“不会通过类似这样的阴暗手段来达到赢球的目的”。
虽然1分钟的时间有限,但在篮球场上,0.1秒都有可能决定比赛胜负。11日客战上海队,辽宁男篮奠定胜局的4个三分球,也就用了1分多钟的时间而已。盘点CBA历史,计时器出现故障的例子并不少见,所以“阴谋论”的产生并非凭空臆想。不过,就事论事的话,把日前的两次故障归结为“阴谋”似乎有些牵强。多出来的1分钟,主队能不能反败为胜,这一点谁也无法预计。而在电视和网络直播已经普及的今天,想要这样瞒天过海绝无可能,而且一旦中国篮协从严处罚,后果会相当严重,当年四川队就是因为计时器出现问题而被勒令降级。玩这么一个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的小伎俩,值得吗?
出了事就往“阴谋论”上想,这其实是人们对于CBA公平竞赛环境多年积累的不信任感而产生的惯性思维。就拿11日上海队和辽宁队这场比赛来说,裁判在第四节的一次判罚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当时,上海队队员跳起将球传给队友,结果裁判莫名其妙地将球权判给了辽宁队,在上海队的抗议下,裁判看了录像回放……按理说,这个时候裁判要么就坚持自己的判罚,要么就承认误判,把球权还给上海队,但裁判的改判却让人无语——争球。
应该说,这种误判和计时器故障一样,未必是有意而为之,技术层面问题的可能性更大,篮协更是有“躺枪”之嫌。但是,很多CBA俱乐部有使“盘外招”的传统,篮协多年来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无疑加剧了CBA竞赛环境的恶化。到现在,出了事就往“阴谋论”上猜,与其怪球迷心态不阳光,还不如怪篮协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