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当我们回顾中国足球新世纪以来的种种不幸时,我们惊讶地发现,相似的一幕正发生在中国篮球圈内。罢赛、群殴,曾一度被赞超过CBA的WCBA,也正在从光鲜亮丽变得丑陋。
鲜有关注的WCBA正如十年前的中国足球:不成熟的职业改革滋生种种乱象,空空的看台严重缺乏球迷群体,偶尔上新闻头条却只能靠“丑闻”。
而在其中,裁判一直是爆发冲突的导火索。众所周知,中国的确缺少优秀的裁判,而且没有老百姓希望凡是贴上中国标签的裁判就是不称职的裁判。但造成优秀裁判缺少的原因错综复杂,并不是让他们“不断学习提高业务能力”就能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本来就对裁判带有成见的中国球迷越来越容易被激怒,这其中篮协的被动和某些做法更是加剧了这种裂痕。黑哨几乎成了中国裁判在中国球迷眼中的形象,这种想法也在不断影响着运动场上的中国球员。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无论是女篮赛场还是CBA赛场,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挑衅裁判权威、发生冲突已经渐渐成为一种现象。谩骂、扔杂物、竖中指,如今的中国篮球赛场内到处充斥了暴戾和不安。
甚至有球迷已经认为中国篮球的赛场像茅坑一样“又脏又臭”,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小孩光着屁股就在场馆里就拉屎拉尿。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那里的计生委就是这种遭遇。
其实早在上个赛季,辽宁被“黑”输球后,篮协一纸罚单处理裁判。治标而不治本的做法一度引发了不少球迷的愤慨,一些媒体更是直斥篮协正是“裁判杀手”背后的“主谋”。
而从本赛季的吴冠希事件到WCBA的冲突不断,篮协依然是一纸罚单,和当年辽宁被“黑”输球后的做法如出一辙,简单粗暴。中国篮球联赛到底怎么了?至少从目前看来,篮协并未对这种现象进行分析思考。
直到方寸大乱,才想起要用重典。黑龙江女篮罢赛禁赛1年,川浙群殴23人禁赛。除此之外,篮协目前仍无其他动作,甚至没有任何说法。
这种不从全局考虑,不究其根本,什么地方有问题就在什么地方解决的做法,更像临时应付。或许,他们对处理这类事情胸有成竹,不屑于向球迷和媒体交代什么。
其实,这种现象对于大多数中国体育迷们并不陌生。早在2004年,北京国安就曾因为第13轮裁判的误判而产生不满并上诉足协,足协无动于衷。随后第14轮,国安在遭受不公后认为当值主裁的执法“有问题”,坚决选择了罢赛。这也是中国职业联赛历史上的第一起罢赛事件。
事后,裁委会认定当值主裁周伟新的判罚没有问题,不久后足协又认定其存在误判,并对他停赛8场,这是中国足协有史以来首次公开宣布对裁判员的处罚决定。
但在当时,由于足协并未对此类问题进行根本治理,中国足球乱象四起,到了2008年武汉光谷的退赛算是一个顶峰。现在回看,那个时候中国足球内部已经完全腐朽,足协民心尽失,已到不破不立之时。
数年之后,得益于中国足球界的反赌扫黑,周伟新锒铛入狱,真相水落石出。昔日的中国足球管理者南勇、杨一民尽皆锒铛入狱,处境悲惨。与此相反,法院外的大部分球迷则拍手称快,欢欣鼓舞。
反观大洋彼岸的NBA,每一次球员冲突和“潜规则”发生之后都会迅速刺激联盟做出决定。尤其是在多纳吉曝出裁判参与赌球一事中,斯特恩果断出手,无论是请联邦调查局进来彻查,还是对每场宣布执法裁判的规定进行微调,都让NBA成功消除了多纳吉案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这一切,都源于斯特恩的危机意识,他在每一次负面事件发生时,都会想到一点:一旦事情扩大,NBA将走向毁灭。
斯特恩是一个高手,他懂得如何用铁腕和智慧来取悦观众。而这一点,篮协可能永远无法做到。至少,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家媒体将信兰成赞为中国最有影响力的50人之一。
习近平曾批评有些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求稳怕乱;怕担风险,不思进取”。不得而知篮协是否真的有着天大的苦衷,从而导致他们畏首畏尾,甚至不敢在负面事情发生后给予关注者更多的解释。即便篮协以史为鉴,处处小心避开当年中国足球的旧路,依然难以摆脱“庸官”的印象。
想起海明威在《丧钟为谁而鸣》小说里写的话: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不要问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其实这种想法在当下的社会并不鲜见,有些人也说它言过其实。但至少大多数人不会否认一个真理:任何违背民心的个人和组织都将会被人民所抛弃。